一队龙禁尉和侍卫亲军,在龙禁尉副指挥使史鼎的带领下,直出午门,径直往城东忠顺亲王府而去。
站在午门外的那些緋袍文官,他们心里清楚,这些东厂番子和龙禁尉,是去宗人府抓忠顺亲王李穆的。
当著军民代表,各国使节的面,他们能阻拦吗?他们敢阻拦吗?
这个时候,胡玄机等大佬都不在,谁出头,谁死!
不说舆情汹汹,读书人骂他们的唾沫,都能把他们给活活淹死。
摆在他们面前的,还有另一个更为棘手的问题,那就是天子詔书中,让三法司会同办理,孟元康弒杀乳母一案。
这天子詔,到底是奉詔,还是不奉詔?
孟元康到底抓不抓?谁去抓?
在这件事情上,胡玄机等大佬不在,照样是谁出头,谁死!
因为孟元康是胡玄机,当著上万名太学生的面,以人格做担保给救下的。
你奉天子詔,去抓孟元康,便是站在了胡玄机的对立面,站在了他背后文官集团的对立面。
不是人人都能成为徐少湖的,也不是人人都有徐少湖的那份胆识。
午门广场上,上百位緋袍文臣,一个个面面相覷,他们在彼此的脸上,看到了同样的意思。
那就是官场底层逻辑之一,能不负责,就绝不负责,能甩锅,便坚定不移的甩锅。
天塌了,自有个子高的顶著,关我们屁事?
是他胡玄机太蠢,中了人家的调虎离山之计,关我们屁事?
当然,有一件事,是必须马上做的,那就是派人快马加鞭,赶紧去告知胡玄机。
这样一来,我们便没有任何责任了,他胡玄机要怪罪,也怪罪不到我们头上。
至於该如何应对,至於抓不抓孟元康,让胡玄机去头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