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谁干的?出来,给朕出来,”李崇跺著脚,怒骂道,“让朕瞧瞧,谁这么大胆,敢如此欺辱朕的太子哥哥?”
李崇这一嗓子,就好像往凉水里浇了一桶热油,原本静穆无声的东宫,瞬间喧囂了起来。
那些太监宫女们,也不知道是从哪冒出来的,等他们看见李崇,个个惊愕无比,旋即纷纷跪伏在地。
“朕问你们,这是谁干的?谁?”
太监宫女你看我,我看你,浑然不知这位傻子皇帝,说的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谁干的?
谁干什么了?
傻子就是傻子,话都说不明白。
胡幼鱼这位新任紫微舍人,不愧是李崇亲口认证的知己,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似乎有些明白了。
“陛下,您的意思是问,太子丧仪如此简薄,到底是谁的主意?”
李崇点点头,心说可累死朕了,为了装傻子,话都不能往明白了说。
“小舅舅果然是朕的知己,朕问的就是这个,太子哥哥的丧,丧仪,太简,简那个啥了。”
“回稟陛下,制定太子丧仪,乃是礼部的职责,此事该问礼部尚书孟元康。”
“小舅舅,这个孟元康,他在哪里?”
胡幼鱼想了想,回答道:“陛下,今日巳时三刻,群臣將在会极门上表劝进,如臣所料不差,孟尚书此时应在会极门。”
李崇点点头,道:“那就麻烦小舅舅跑一趟,去叫那个孟什么康过来,就说朕站在这里等他,他要是不来,会极门的那个什么劝,什么辞,他爱劝谁劝谁,朕不去了!”
“微臣忝为紫微舍人,这本就是微臣的职责所在,担不起陛下麻烦二字,陛下稍侯片刻,微臣去去便回。”
说罢,胡幼鱼朝李崇行了一礼,便振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