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们两人刚结婚时,燕妮的母亲给了他们一些钱去度蜜月,他们带在身边,放在了一个箱子。用这笔钱,他们旅途中乘坐马车,投宿不同的旅馆。并且他们还看望了几个拮据的朋友,然后直接把放着钱的箱子打开放在了朋友房间的桌子上,每个人愿意拿多少就拿多少。
不用说,钱很快就告罄了。
米哈伊尔只能说这可真是颇具浪漫主义气质啊!
另一方面,马克思显然不是一个只会动动嘴皮子的革命者,他对待革命向来都是真金白银地投入进去。就像1848年革命爆发后,马克思与恩格斯筹办《新莱茵报》作为革命宣传阵地,马克思投入了从母亲处刚刚获得不久的遗产份额和其他全部家当,报纸还资助了多地起义者。以至于他后来被迫流亡伦敦的时候一下子就陷入了负债和赤贫。
即便是在伦敦时期,马克思同样资助、支援了很多流亡者,包括巴黎公社的流亡者。
如果只是动动嘴皮子的话,马克思便不可能在工人运动中有着那崇高的地位。
米哈伊尔在想着这些事情的同时,也是看着客厅的位置开始琢磨到底坐在哪个位置比较好。作为一个新来的年轻客人,可能坐在角落会比较好一点?
就在米哈伊尔这想的时候,那个坐在最中间的有着茂密胡子的男人却是已经等不及了,他竞然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走到米哈伊尔面前,拉住了米哈伊尔的手,用毋庸置疑的语气说道:“请您快来坐吧,位置早就给您留好了!另外,米歇尔?是否就是我想的那个米歇尔?”
“……是的。”
米哈伊尔感受着马克思的大手的温度,看着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在稍稍犹豫了一下后终究还是坦然道:“在我感受到暗藏在巴黎深处的火焰时,终究还是念给了应该听一听的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