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那时候別林斯基病的都快下不了床了,但是第三厅依旧怀疑这份传单是別林斯基起草的。
只能说,这个就叫做口碑。
但在此时此刻,面对別林斯基的这番话,米哈伊尔也只能是眼神复杂地点了点头。
诚然,跟政府和统治者作对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大多数情况下当狗亦或者是有限度地反抗才是比较普遍的情况,但也確实总有那么一些人並不惧怕这种东西,为了心中的某份坚持。
儘管米哈伊尔一时间思绪万千,也想到了很多东西,但既然是跟別林斯基久別重逢,米哈伊尔还是跟別林斯基说了好长时间的话,而这么说著说著,別林斯基的兴致也越来越高,以至於他最后终於是按捺不住自己內心的某种衝动,而是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地对米哈伊尔说道:
“米哈伊尔,屠格涅夫,你们知道,我在这边实在是无聊极了,没有几个熟人,我又很难跟巴黎人交流,因此请你们现在抽空陪我打会儿牌吧!即便是米哈伊尔,我也愿意在这些天跟他玩上许久。”
米哈伊尔:“?”
满脑子都是打牌呢別林斯基你这傢伙,而且什么叫即便是我?
歧视是吧?
不过像这一次的话,米哈伊尔当然还是想让別林斯基高兴高兴,於是打到最后,別林斯基也是一脸惊奇地看著自己的双手说道:“噫!不曾想我竟然能让米哈伊尔输的如此悽惨!”
总之因为米哈伊尔的到来,別林斯基確实快活了许久,而在成功从银行提到一笔数额颇大的法郎后,米哈伊尔也是不再为自己接下来的出行感到担忧了,於是第二天一早,米哈伊尔便准备按照原定的计划开始一一拜访巴黎的出版商乃至作家们。
既然来到了一个新地方,那么首先要做的事情肯定还是去拜码头,得益於屠格涅夫已经在巴黎为米哈伊尔打下了一个良好的基础,因此米哈伊尔倒不至於说一穷二白地重新开始打拼。
而米哈伊尔此次出行的第一趟,还是要先去《世纪报》的编辑部一趟,既谈一谈之前的合作遗留的一些问题,又或许可以再谈一谈接下来的一些合作,当然,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米哈伊尔迟早还是要去拜访巴黎一些別的出版商的,既为將利益最大化,也为能在巴黎真正地站稳脚跟。
於是很快米哈伊尔就穿上他昨天定製的那套衣服,拿上自己的手杖然后出了门,虽然他出门的很早,但像巴黎这样的城市,在天还未亮时它就已经甦醒了过来,无数普通人即便躲过了梦中的梦魘,但现实的梦魘还要远比梦中恐怖。
这一城市在这一时期固然有它光鲜的一面,但在更多的地方,它拥有的只是狭窄阴暗的街道,许多地方都密布著宽度仅一到五米的蜿蜒小巷,缺乏光照和通风的同时,房屋破旧密集,部分区域每三平米就住著一户居民。
贫民窟更是常年呈现著超负荷居住的现象,据1840年的记录显示,西岱岛的一间五平米的房间住著大人和儿童一共二十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