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东对后面点点头,一名队员迳自去了取笔墨纸张,张东走到后面的位置,对剩下几个衣衫褴褛的人道:「你们几人冥顽不灵,所交代的事情颇多欺瞒,没有断头饭吃,今曰送登莱各地公审后斩首,死后吊于各处示众,尸身不得安葬。」
张东冷冷的语气中没有丝毫感情,那些人都低着头,有哭的有无神的,欣赏敌人末路的神态是张东最喜欢的事情。
笔墨送来的时候,那几人已被五花大绑,三个队员押一个,一个个从这个院子里面带走,李永芳擡头看了一眼,正好见到李恳走过,李永芳大声道:「老夫先走一步,李恳你后面追快点,咱爷两还是要一道。」
「奴才知道了,主子你也别走急了。」李恳说了两句,就被堵住了嘴巴,由那些人拖着走了。
李永芳说完在桌子上开始写书信,陈一敬两眼无神的看着李永芳写字,旁边的侩子手已经在准备刀具,其他三人也不再无谓的哭闹,各自拿起桌子上的酒肉吃起来。
陈一敬发了一会呆,突然哈哈大笑,慢慢变成大哭,最后哭得涕泪横流。张东静静看着陈一敬,像在欣赏一场戏剧表演。
李永芳写好书信的时候,陈一敬才停下哭声对着张东道:「张大人,看在曾同在登州镇为官,能否让在下抽一根烟。」
张东笑笑摸出怀中的文登香,抽出一根给陈一敬,亲手给他点燃,陈一敬吐出一口烟气,张东摇摇头叹道:「陈一敬,其实早晚是一刀,早走早解脱,多磨一刻折磨的是你自个。」
「张大人说得好,老夫来走第一个。」李永芳哈哈一笑,掀翻面前的小桌子,把手中的信纸递给张东,「书信请大人过目,都是劝说他们襄助登州镇的。」
张东转眼看看他,「你就不怕落到皇太极手上。」
「皇太极会认为是下官被逼写的,不会为这个杀了犬子。」
「果然是个老狐狸。」张东笑道,「抚顺驸马,你可知当年在十三山下,我便曾见过你。」
李永芳愣了一下,「有此事?那在下确实眼拙了,没有认出张大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