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墙内的炮声一阵接一阵,有几次响过之后,土墙上就有成排的甲兵和汉兵倒下来,堆叠在土墙下蠕动哀嚎。
黄善埋下头,他现在哪里都不能去,回去会被后阵的拨什库和巴牙喇砍死,前进就是修罗地狱,跟他一起过来的包衣几乎死伤殆尽,连那些蒙古人也死伤大半,他后来一直没看到张忠旗的身影,似乎他是第一波冲击土墙的,在壕沟前倒下了,应当是被火枪死了,黄善心中没有什么难过,不过能确定往前死路一条。所以黄善现在也只能躲在这里装死,若是被甲兵发现,也是要被斩首的,就如同悬在半空的一个
突然身旁跌进来一个人,黄善吓得几乎要叫出来,却被一只手捂住嘴巴,他惊恐的看过去时,却发现是张忠旗。
「你还没死?」黄善愕然的问道。
张忠旗低低的喘息着,侧躺在拦马沟中,用手在那蒙古人的伤口摸了几下,然后把血迹抹在自己的脸上,他对黄善低声道:「你个狗奴才倒躲得好,主子我差点就报销了,还好老子见机得快,乘着登州兵打枪,老子也装了一下,好容易才悄悄爬到这里。」
。。。。。。
夜幕降临前的旅顺,天空还剩下最后一点光亮,薄薄的硝烟残留在战场上,数千具尸体铺满在残缺不全的土墙周围,垂死的伤兵低低的吼叫着,发出野兽低鸣般的声音。
拦马沟中的一具尸体微微一动,一个脑袋从尸体下面冒出来,张忠旗抹了抹脸上的血污,喘着气擡头往四下张望,登州土墙上晃动着一些模糊的人影,他们似乎在清理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