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大弟点头道:「咱们是第一排,大半站在前面,咱们这个总甲死得最多了,复州一共有十一个。」
「可不是,你说其他总甲咋不多死些,尽可着咱们总甲死呢,是不是你们那啥长官偏心眼?」
关大弟连忙捂着他妈的嘴巴,「娘你可说不得这话,让人家听了可不得恨你,都一个屯的,你让谁去死呢。再说那都是鞑子杀的,关长官啥事,俺长官可好着呢。」
关大娘一把打开,「你捂俺干啥,俺还不知道咋地,就在家说几句谁听得到。」转身又去了桌子边,拿起剪刀剪着棉布。
关大弟看得奇怪,「娘,你这是干啥呢?」
「俺们总甲不是死了那许多后生,俺得去随个礼,哎,可惜了。」
关大弟听了他娘的话,同意的点点头,明代祭奠送些布匹是一种常例。那么多屯户乡邻死了,很多都是年轻人,确实让人可惜。
关大娘接着就道:「可惜了俺的布料,要送十多家呢,俺就是把一匹拆开,剪开送两家,人家看不出来的。」
关大弟:「……」
第二曰一早,关大弟吃过早饭就穿好军装,把一级白刃突击勋章挂在胸前,然后柱着拐杖出门,慢慢往老周家走去,一些十来岁的少年拿着饼子正在出门,准备去屯堡学校识字,看到关大弟都大声打招呼,围过来观看他的白刃突击勋章,不时发出一阵阵赞叹。
等到他们看够了,关大弟才继续赶路,一路跟熟人闲谈,刚走到老周家门口,就看到周家的二蛋赶着几只羊出来了,他穿着麻衣,背上却是一个背篓。
「二蛋,你咋不在家守灵呢?」
那个二蛋才十岁,望着关大弟咧嘴笑道:「俺娘让俺跟着去收秋娘,别让人悄悄把俺家的麦子装走了。」
「你一个人收麦子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