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九成一个哆嗦,他去年去过文登,对文登营那些练得如同机器的士兵印象深刻,而且战绩在那里摆着,他再嚣张也不认为自己打得过文登营。
李应元一直在登州,对最近的事情比较清楚,凑过来道:「陈大人这些时曰和孙大人闹得挺僵,心里未必便高兴,他对咱们辽民一向不错,只要咱们明言不和他作对,陈大人或许暗中支持咱们也说不准。」
孔有德看着满地跪着的士兵,如今人已经杀了,两人一番话也说得明白,他其实也没有什么退路,心中一狠道:「干他妈的,老子早受够了,大凌河老子不去了,但咱把话说在前面,咱们抢归抢,不能说造反,你娘的造反是那么好造的,造反旗号一打出来,皇上还不把九边大军都调来打老子。」
李九成歼笑道,「咱们啥旗号都不打,只管抢便是,最多如当年祖大寿一样,朝廷到时还是只得招安咱们,这杀人便成了小事,不会追究咱了。」
李应元立马跪在地上道:「孔将军,咱们这几千辽兵的命都在你手上了。」
孔有德默然半响后长叹道:「如今之局,只得如此罢了。」
李九成闻言大喜,但还是不放心道:「山东兵备松弛,唯一可虑只余那文登营?又恰巧在侧,要不然咱们乘其不备,一鼓破之,擒了那陈新为质,文登的人财岂非尽为我有,即便割据一方,也不惧了。」
李九成面目狰狞,似乎已经把文登全盘接手,孔有德和李应元同时摇头,李应元道:「爹,先别说打不过文登战兵,就算打得过这伙,咱们损伤也必重,到时人少了,路上千里之遥,怕是还未到登州便被剿了。」
孔有德也道:「文登营连建奴都不怕,身密岛千人对建奴千人也是大胜,现今两千多在沧州,咱们这三千人打得过两千建奴否?你还是别打文登的主意。」
李九成一向凶悍成姓,但此时也不敢坚持,只得问两人道:「那你们说咋办。」
孔有德摸着下巴,「陈大人那边,咱们这样……」——
「奉我为主?亏他们想得出来。」沧州以北的文登营军营,陈新把孔有德的信件扔在桌子上,对着朱国斌笑了起来,登州军终于还是造反了,他所有后续的计划都有了着落,现在最要紧的便是让这帮人放心的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