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面,反而只有争吵。」
庄博世微微点头,也不多问,只是陪在铭烟薇身边。
铭烟薇语气莫名:「我曾经十分厌恶射箭。」
「这项运动让我的父亲变得十分执拗。」
「同时,太多不该有的期望被寄托在我身上。」
「后来连母亲也接受不了他这份执拗,离开了他。」
「那是我15岁的时候,我终于可以有自己的小裙子了。」
「可惜,我已经被他逼着练箭快七个年头了。」
铭烟薇张开双手,看了看自己如葱白般圆润秀美的手掌。
「射箭,这项技能也如同基因一样刻在了我手上。」
「甚至我有时候会忍不住对着空气拉弓、瞄准、射出。」
庄博世轻声说:「你并不是厌恶射箭,而只是厌恶你父亲强加在你身上的那份责任。」
「是啊。」铭烟薇喃喃道。
「我喜欢玩积木、穿漂亮裙子,喜欢阅读、弹钢琴。」
「但父亲从不让我做这些。」
「日日夜夜的训练,就算获得了冠军又怎幺样?」
她轻笑一声:「射箭只是一项运动而已。」
「没错。」庄博世附和道。
「我是在遇到他之后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张恒吗?」庄博世问道。
铭烟薇点了点头。
「虽然不堪回首,但总要去面对。」
「是他让我与过往、与射箭和解,甚至有几次还和他一起比起了射箭。」
「但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他是如此懦弱的一个人,居然会抛弃女朋友,自己逃走了。」
铭烟薇再次说起张恒的时候,语气已经没有了任何情绪,仿佛在谈论一个陌生人。
庄博世道:「人并不能克制恐惧,只是下意识的反应。」
「或许他怕血,或许他怕黑。」
「没有打开基因锁,你我都是凡人。」
铭烟薇点头道:「霍比特人之时,张杰提着你的脑袋,我也可耻地逃跑了。」
「那是本能的求生欲。」
「那一刻我就明白了,我怪不了张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