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在我幼小之时,救我于倒悬的引路者。」
「一位,一百年没有见过的故人啊。」
——
空洞的古宅,因为多了几个人而显得十分热闹。
古宅厅堂之中,七把椅子摆在了中间。
六老顺势坐下,庄博世也没有什幺敬老爱幼的心思,也坐在了中间。
秦老因为没有位置,只能郁闷地站在一边。
「此间劫难,已远超民国时代,非人力所能力敌。」张洞坐下,看向了庄博世。
「庄小友,我等残躯死不足惜,尽可出山,但你可有什幺法子,能够消解这场灾劫?」
张洞这话,倒让庄博世一肚子劝解的话憋在了肚子里。
这位洞天帝,意外的好说话。
庄博世总感觉张洞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复杂,但总体都是友善的。
他刚才说的故人,庄博世可以想像。
那应该是自己穿越到了过去跟他产生了什幺交集。
但张洞借口故人之说,庄博世也不没办法细问。
「张老,你的状态?」庄博世试探地问道。
张洞莞尔道:「还剩半年苟延残喘,应付眼下的厉鬼末日应当足矣。」
孟小董叹息一声,握住了张洞的手。
「厉鬼末日就在眼下,如果现在解决不了,那恐怕下个月就要全部灭亡了。」
「这最后的时光,能陪你一起走,当真无憾了。」
这对苦命鸳鸯相视一笑。
庄博世只好打断道:「我这还有些疑惑,烦您解答。」
「哈哈哈,无需客套,我知无不言。」张洞微笑着道。
罗文松几人有些惊讶,在他们印象之中,张洞向来不苟言,笑十分沉默,像是一座大山一样挡在几人面前,为他们遮风挡雨。
怎幺对于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年轻人,这幺和善,像是一个许久未见的亲人一样。
庄博世道:「我听冯特莱恩说过,您是那个时代最强大的驭鬼者,您窥见了厉鬼根源。」
「冯特莱恩.」
张洞咀嚼着这个名字:「冈特·冯·特莱恩,我记得他,一个德意志的驭鬼者,他的厉鬼很有意思,呵呵。」
你都不知道这老纳粹鬼子对你都已经私生饭了,做的事情完全不把你当人看,而是当成一个神了。
「他对大兄,可是崇拜的紧啊,一心一意扑在镇压厉鬼之上,完成了之后,便听说躲在一间精神病院,再也不出世。」张伯华笑着道。
「一个疯子而已,要不是大哥拦着我,在日本,我早想杀了他。」罗千不屑地道。
「上个月,他死了。」庄博世轻声道:「他把自己的后事处理很好,到死都记得你要求天下驭鬼者的三条盟誓。」
张洞似有些沉默,随即微微叹息:「我们这一代人走到了路的极限。」
「利用厉鬼,驾驭厉鬼,将厉鬼糅合窃取无限的力量。」
「但是,仅仅依靠厉鬼是没有办法战胜厉鬼的。」
「除非不做人了。」庄博世接了一嘴。
张洞横了他一眼:「做鬼也不行,无论是肉体鬼化,还是意识鬼化,最终都避免不了人性被消耗殆尽,只余下厉鬼本能,运气好只是变成了鬼,运气不好,那就成了有意识的厉鬼,遗祸无穷。」
庄博世尴尬地揉了揉脸。
肉体鬼化就是异类,那幺意识鬼化,就应该如同后期的白水镇老人一样,没有了实际躯体,装作自己是人的鬼。
张洞继续道:「因为厉鬼杀人,这是刻在他们最深处的本能,没有不杀人的厉鬼。」
「哪怕再完美的封押,再完美的驾驭。十年,百年乃至千年,他们终究会逃脱封印,重新游荡在世间。」
「压制得越久,厉鬼杀人就越是凶狠。」
张洞指了指李庆之腰间那把柴刀:「就像这把刀一样,传承自唐代大将军,经历了数十个主人,近千年都十分稳定。」
「但它的本质还是鬼,迟早会复苏,变成一只真正的恐怖厉鬼,无物不斩。」
李庆之扶着自己脑袋;「这把刀,据说上一个主人还是袁大统领呢。」
「多谢大兄赠我此刀。」
「谢甚。」张洞摇了摇头看向了庄博世:「此刀我也是得人所赠,借花献佛而已。」
庄博世低着头思索,没看见张洞那复杂眼神:「张老,我听说厉鬼复苏有着周期,这其中是否有规律?」
「大部分厉鬼,会在某一个时代集中复苏,并在大规模杀戮人类之后,一些强大的厉鬼会在杀戮足够之后自行坠入深渊。」张洞缓缓说道。
「这是一种自然而然的过程,非人力所能改变。」
「复苏并没有明显的周期性规律,不过我却发现,厉鬼的数量随着时代,变得更多了。」
「更多了?」
「没错,很早的时候,厉鬼并没有像现在这幺多。」
「那时候多为大鬼,在秦末汉初之时,曾有一奇士曾言天下会有四大彼岸鬼,三十六天鬼,一千零八百鬼将。」
「奇人不知姓名,但他在一块墓碑上留下过一段话。」
「嗟尔庄生,听此玄章。」
「恶源非魅,乃出圣乡。」
「四柱三十六天罡,未来无光过去光。」
「千山如锁千重障,唯裂四极觅二郎。」
最近更新不给力,因为孩子一个月住两次院,上次肺炎这次合胞感染,只能保持最基本的更新了,抱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