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奇满意地大笑起来。
「我们篡改命运和真理,用地狱的火编制命运。」
「所以,才能呈现如此公平的棋局」
「不是吗」
祂将九根羽毛落下棋局,棋盘如同被搅动的浑浊的湖水一样,真理和谎言同时翻涌,事实和虚妄互相交织。
在窜变天的领域之中,来一次真正的棋局,这是连盗火者都无法做到的壮举。
公平?
不,公平也是谎言。
「目前比分还是5111265比5111267,你并没有获得绝对优势。」楚轩再将一颗棋子落下,驱散了一片混沌迷雾。
他身上的因果线不断断裂、又重合,抵挡了黑暗之中伸出的一次次进攻。
每一次交锋,都是迭加了无数声音的辩论。
他们在哲学、文学、数学、物理、化学、魔法、因果、时间的无数问题上,进行辩论解题,争出胜负。
他们势均力敌,几乎不相上下,但奸奇好久没有体会到输了五百多万次的交锋了,这让祂尤为兴奋,甚至想让这种辩论解题永远持续下去。
蓝色羽翼之后无数大魔互相争吵、彼此反对,计算着不同的解题思路。
甚至有不少万变魔君忍不住下场与楚轩亲自交手,但很快被驳斥地无地自容,最终无言以对落荒而逃,引得其他大魔好一阵嘲笑。
奸奇十分享受与楚轩的每一次攻防。
这是智者的较量,而非愚者的肉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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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那红色蠢货与金色伪帝那样只知道用拳头「讲道理」,毫无身为神明的智慧没学,也没有一个存在会用谋算、语言去争辩真理。
那样的世界,实在太过枯燥。
楚轩,实在是太有趣了。
「无论过程如何,但结局不会改变,这是计划的一部分。」奸奇大笑道。
祂再次抛出了一个论题,因果线开始向一个终点坍缩。
「即有变化,何来命定。」楚轩温和的言语扰动着命运的波纹。
奸奇明白变化本身就否定了命运,但祂沉溺并享受在悖论和真理的辨析中。
「非也非也。」
「棋子早就在命运的泉流涌现前就落下,无形的意念组成有形的波澜,直到这潮水在重新排布的棋局中烧干。」
「所以,变化就是命运,命运就是变化。」
「我无法窥见全尽的变化,但你所掌握的因果却始终在我之下。」
「你无法在棋局之中,超脱于棋局之外的变化。」
「所以,以棋局之上的万变,恒定棋局之内的命运。这便是定数。」
祂思考着、辩驳着,扭曲着意见,再度分化为无数张邪魔的嘴,重新组合变化,直到一声新的话语从不计其数的鸟喙中道出。
「你应该察觉到了。」
「从一开始,你们便没有离开过我们的掌控。」
时间开始回溯。
在南炎之人落下的那一瞬间,无数牵丝线就落在他们身上,将他们化为木偶。
非生非死,所有的一切都在他们掌控之中。
哪几个角色提前退场,哪几个角色成为配角。
北冰、森州都沦落深渊,哪怕是那个凶戾狠绝的刺客,也在六环的领域中彻底堕落,成为祂们其中之一的玩具。
最后,至高天的眸光,都集中在剧院压轴出场的主角身上。
中州。
贪婪、憎恨、爱怜、温和。
祂们迫不及待想要吞噬他们,想要完成一场前所未有的盛大演出。
甚至,藉此机会,窥伺那至高存在的冰山一角。
奸奇奸笑起来。
明明应该是至高无上的无情神明,却甘愿亲身落于凡间,与那些凡人一起玩耍过家家的游戏,会为了渺茫根本不存在的希望奉献所有。
他会表现出类似凡人满足愉悦的情绪,他会为棋盘中潮起潮落的死亡感到愤怒。
「你为何看不清你的本质?」奸奇忍不住询问。
「你不该是如今这样,你为何不让我瞧一瞧你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