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到胸口一个软软的东西，低头一看，是一截断指，挂在了他的军装上。
林前寻机械地转过了头，看了看四周。
所有人已经消失，整个外滩仅剩下一片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海洋。
当目光触及那片血海的瞬间，一股无法言喻的惊恐如汹涌的潮水般将林前寻彻底淹没。
往下一看，暗红色的粘稠湖泊淹没了他的脚踝。
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散发着刺鼻的腥味，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林前寻感觉眼前一黑，整个人晃动了两下，瘫软地跪坐在地上。
但他的手脚陷入了泥泞的东西，那是血色铺陈的地毯。
「啊啊啊！」林前寻发出意义不明的恐惧尖叫。
到底发生了什幺啊！
「你，算了——」
庄博世懒得审问，探手抓来，切断四肢扔给后方詹岚。
「把他脑子里东西都掏出来。」
突然，汽笛声响起。
江面上的艨艟居然开始往外海冲去。
郑咤看到了，冷笑一声：「来了还想跑？」
他刚醒冲过去，一道无形的斩击就把舰艇切成两半。
「啊啊，你犯规！」郑咤怒吼道。
似乎是知道逃跑无望了，剩下那艘开始调转炮头，猛然开炮。
总计6门152毫米/50倍径主炮， 12门双联76毫米/60倍径副炮，2座双联13毫米机枪，大大小小的炮弹尽数倾泄过来。
赵樱空身形一闪出现在半空，奇门法阵空中延展，所有炮弹都被吞了进去。
并从另一个方向射出来，坠入了水中。
一道道爆炸产生的水柱，化为雨幕落下。
与此同时，郑咤动了。
崩！
他一脚踏出，直接拉爆了沿途的空气，劈哩叭啦的音爆炸响，陡然间就出现在了那艘舰艇侧边。
在船上水兵不敢置信的眼神中。
郑咤轻轻踢出一脚。
轰！
重达七千多吨的舰身像是玩具一般，直接飞到了半空之中。
并在一瞬间炸裂开来，火光之中无数钢铁齿轮解体，掉落进入江中。
剧烈的爆炸以及弹药的殉爆，让所有幸存的人都欣赏到了一团美丽昂贵的烟花。
入微级别的力量控制，使得郑咤踢出这一脚甚至没在江面上激起太大的水花。
远处还有几艘小舰艇，庄博世看也不看，手中火焰箭矢凝聚，以极快的速度跨越了近十公里。
直接将它们点爆成为漂浮在江上的移动篝火。
整个过程，庄博世面前的文弱男人，依旧没有擡头，只是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激动地颤抖着。
庄博世亲自扶起了那个文弱男人，礼貌地道：「这位朋友，能否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幺！」
「敬禀真君，此乃洛书，乃是贼寇窃走的稀世珍宝。」老九门的齐铁嘴像是陷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
好似灵魂出窍，又好像被祖先附体。
处于又清醒又不清醒的诡异状态。
但全身的血液好似燃烧起来，所有血液冲到了大脑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