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微微昂着头,目光带了几分狂野。
“能少死几个兄弟,自然要这么打,这个事,说到哪里去我也是这个说法,便是到了父皇面前,我也是这么说。”
陈大怔了怔,问道:“殿下便不顾忌个人的名声吗?”
秦王放下茶杯,笑着说道:“我又不去争储,名声不名声的,不甚要紧。”
他看着陈大,开口说道:“陈叔,这一次西北这些胡人,加在一起怕是死了两三万,他们一定吃痛了。”
“往后十几二十年,西北都不会再乱,我四弟将来到了肃州之后,也有时间一点点建立肃藩,而不至于左支右绌。”
“哪怕是从这一点上来看,我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拍了拍胸脯说道:“便是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打。”
见陈大还要说话,秦王殿下笑着说道:“我知道,父皇的想法跟我有些不一样,父皇太过怀仁了。”
秦王殿下淡淡的说道:“这些胡人,畏威而不怀德,朝廷给他们的好处,他们是记不住的,他们只记得住刀枪,记得住火药。”
陈大这才有些动容,他顿了顿,从怀里取出一份刚发行的大唐官报,递到了秦王面前。
“殿下在西北的事情,已经见诸官报了。”
秦王接过去大致看了一遍,然后摇头笑道:“我可没有这么神勇,老三办的这官报,还是吹嘘我了。”
陈大将军看了看李铮,没有说话。
秦王殿下也反应了过来,自嘲一笑:“是了,父皇东巡,去金陵了,洛阳如今是我大兄在做主,大兄不点头,老三多半不敢自己这么干。”
说着,他看向陈大,继续说道:“陈叔,我不觉得这是坏事。”
“我这个人,没有什么太大的心思。”
他神色平静:“便是从前有,就藩之后,种种心思也就慢慢熄了。”
“我既然不争储,那么名声好坏其实就不怎么要紧,从前少年时候,我喜好武事,老想着从军报国,这才跟着孟大将军在军中厮混了一段时间。”
“我知道,当时军中不少长辈,说我像父皇。”
他看着陈大,笑着说道:“这事我都能知道,多半也传到了我那大兄耳中,所以才有了我就藩长安的事情。”
“这事并不怪谁,更不怪父皇。”
他开口说道:“我能到长安来做这个秦王,多半还是靠着我母亲的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