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君这是修行不知年月,俗世人间刚过了新年,我这不是来给真君拜年了嘛! ”
驱魔真君眉头一挑,仰头灌下一碗美酒,言道:“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哪回你过来不是带着事的?也罢,你且说来听听,若是我力所能及,必然不会推辞。 ”
徐青笑的给颜值不输埋头鸟的红袍大汉添上新酒,说道:“也不是什大事,咱哥俩就随便唠唠。”
两人吃着酒,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某一刻,徐青忽然问道:“我前几日夜梦一庙,就在这阴河界内,那庙供奉的乃是一位野神,自称天公将军. . .”
“一介尸魔而已,算哪门子天公?”
驱魔真君嗤笑道:“你说的应该是十二门首第八席,那个以动门之道将自己练成尸魔的傀儡。”徐青心中一动:“何为动门之道,尸魔又有什说法?”
“所谓动门之道,就是采阴补阳,攀弓踏弩,抟丹炼汞,制符炼. .. ..又或者烧茅打鼎,以符药济世,进红铅,服妇乳,算不得真法!”
红袍大汉颇为鄙夷道:“那尸魔生前未能成就大业,便让部下依照他生前所托,用烧茅打鼎的邪术,开冥道,借来法尸力量,将自个硬生生炼成了不人不鬼的尸魔。”
“那尸魔和僵尸类似,但两者又有不同。”
驱魔真君解释道:“僵尸无有本我神智,尸魔却有生前所执,前者若逢大机缘,还能修行得道,成就魁魅,但这也是希望渺茫的事,至少吾存身至今,还尚未见过除女魅外,有其他魁魅。”
“尸魔则不同,这类似魔似鬼般的东西,生来便是恶堕之物,他们不分善恶,不知对错,只会为完成生前所执,不惜动用一切代价!”
驱魔真君有些忌惮道:“那天公将军我与他有过交集。通天路断后,他便自称苍天已死,要让我跟随他一起再造新天。”
“我断然拒绝,他便说他得不到的贤臣,早晚都会成为他的敌人,也就是因为这事,我和他斗了十年之久。”
“十年?”徐青疑惑,依照他对驱魔真君的判断,对方的法力远没有达到能循环十年不枯竭的地步,更何况是在阴河这种地方与门首级别的妖魔斗法。
驱魔真君支支吾吾半天,终于憋红脸道:“某算计鬼律千年之久,那天公将军比之鬼律却是相差甚多,某要战,就要战那最强大的妖魔,天公将军与某只是狭路相逢,吾难道还会因为他,耽误除灭鬼律的大计不成?”
“所以 ..所以真君就避其锋芒,逃了十年,躲在了这庙不敢冒头?”
什话!驱魔真君羞恼至极,本就黑红的脸更是涨红成了猪肝色。
他酒气上涌,额头青筋暴露,争辩道:“权宜之计怎能叫逃……迂回,对迂回!某死尚且不惧,又岂会逃?”
接连便是一些令徐青难懂的话,什“大丈夫能屈能伸”,什“顾全大局,只打高端局”之类莫名的话。
徐青忍着没笑话,因为他能看出来,这位真君是真的把这件事当成了耻辱。
“驱魔兄可知那尸魔将军道场在何处?”
驱魔兄?这称呼几个意思,你是在嘲笑我?
红袍大汉猛地一拍桌子,刚想和徐青争辩,却忽然皱眉道:“你问这个做甚?”
徐青乐道:“这你甭管,凡人给神仙烧香上供,还要买个心安,我给驱魔兄上了供,驱魔兄自然也要给我一个心安。”
驱魔真君上下打量徐青,满脸狐疑。
这小子打听谁的消息,谁就准没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