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点头又摇头。
“大雍是亡于己身,自古至今多少王朝兴衰,可是一人造就?”
徐青笑道:“我不过是提前给它一个痛快,免得它继续荼毒世人。”
“元帅非今时之人,无法看到俗世百姓水深火热,也无法看到我与大雍的矛盾,若往长远看,或许这提早结束的一二十年,对后世儿郎们是件极好的事。”
八旗元帅胸中快要熄灭的命火愣是被徐青的一番话激的往上窜了窜。
灭了大雍对子孙后代是件好事?
这对他这个打下大雍天下的开国元帅而言,何其讽刺!
徐青似乎看出了八旗元帅动了心火,他啧了一声,再次提醒道:“元帅不是今时人,大雍也不是当年的大雍,古今惊才绝艳者何其多,谁人逃得过亡国命运?”
“助力始祖皇帝一统天下的文武将臣,不也没能阻止时代落幕?”
“元帅要看开些,我听闻黔州商家商少阳领淮南兵马,与顾家四象兵一同大破南厝蛮夷,将之驱逐南境六百里,收复三郡失地,足以称得上圆满。”
八旗元帅刚被激起的命火,又迅速落了回去,他深深看了一眼徐青,拔出身旁长槊道:
“是非功过自有后人评说,吾既然一朝为大雍将帅,那一朝便要为大雍做事。”
“你若想与吾收尸,需得踏平吾之坟茔,折断吾手中之槊!”
徐青瞧着命火扑朔,一如风中残烛的老元帅,最终还是拔出了手中剑。
“这剑是左将军赠予我的配剑,我便是拿着它取了昏君性命,元帅莫不是也想葬身在这剑下?”
“.”
听到左子雄,八旗元帅忽然顿了顿,问道:“左将军可曾勤王护驾?难道你也杀了他?”
徐青哑然失笑:“我答应过元帅,要将左将军活着送出阴河,又怎好送出阴河后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