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一回头,发现是审配的侄子,另一位校尉-审荣。
他烧焦的披风和身上乌黑一片的鎧甲,说明他也被敌人的火球轰炸了不止一轮。
他身上应该有不错的宝物什么的,否则光凭普通的鎧甲,可挡不住法术攻击。
目前己方获得的、已知的大部分装备,都是不加法术抗性的。
面对恶魔的火球,理论上大戟士的法术抗性也不会比黄幣军高多少。
注意到江云的眼神,审荣主动挤出个笑容,倒是比他叔父更容易打交道。
江云当即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如此,多谢审校尉解惑,审校尉无恙呼?”
“有劳將军掛念,在下无恙。”
隨便客套了几句,江云也大概確定了对方剩余的兵力。
裴元绍带去的五百人,损失了两百左右,对此江云和裴元绍都有些惋惜。
但要真说什么伤心不伤心的,那就是纯粹的骗人了。
他们刚刚被招募出来,压根就没有培养出任何感情。
而且审配赔偿的一万钱,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本身的价值。
审配和审荣的一千人,在尚未见到朱粲的情况下,伤亡率就已经超过五成。
江云觉得就算以韩馥的性格,肯定也会十分火大。
就这,还是审配他们半路上不断使用各种草药、绷带和止血丸等消耗品,强行救回了一部分。
否则伤亡可能会更大,甚至可能会有人被活活烧死,因为部分玛各的火球竟然能附带燃烧效果。
面对大规模的法术攻击,任凭审配智计过人,也是无计可施。
没办法,谁让他手中可用的牌不多呢?
但江云觉得如果是已方对付这些恶魔,在不考虑大恶魔的情况下,战果绝对会好得多。
別的不说,尤金妮亚和道士、小妖精们的各种法术,就是审配可望而不可及的。
又聊了几句,江云远远的看到赵统等人开始向紫禁城內撤退,审配也终於求援完毕。
江云主动道:“审校尉,我已经大概了解事情的经过,这..:”
不等江云说完,审配就嘆息著摇头:“无论出於何种原因,军队的败亡,主將都难辞其咎,这就是在下的过错,在下太过疏忽大意了。”
“在下更连累的两位女侠,她们到现在都没能安全归来。”
因大意而惨败,以及被女人救命,让他心中堪称百般滋味。
亏他之前在冀州时,一直自谢为有才华却无处施展。
到了真正的战场上,他才发现自己一直都是盲目的自信,乃至於愚蠢!
江云心说这倒是没错,你还算是有点自知之明。
他不再纠缠这个问题:“不知审校尉向冀州牧求取何等强援?那头大恶魔可不太好对付啊。”
“至少 ,他们的粮草军备,皆由我一力承担。”
“另外我已经向冀州牧请求调派潘凤將军助阵,或可力敌那头大恶魔。”
说到这里,审配也有些犹豫。
一方面是他仍然不知道,到底该如何限制那头大恶魔的特殊能力。
另一方面,他不知道冀州牧是否捨得派潘凤助阵,更不知道潘凤能否胜过对方。
江云越发来了兴趣,潘凤之前交给他的那个以武將技杀敌的任务,经过刚刚眾人的奋战,已经轻鬆完成了。
接下来他可以隨时交付任务,並带著部下们去围殴潘凤。
只是因为此前並不了解潘凤的实力,他才没急於一时,现在或许能有机会了解一下?
“是那位冀州的无双上將吗?”
审配顿时有些尷尬的点头:“冀州牧確实是这么称呼他的。”
但实际上,他並不认为对方有足够的实力承担这种名號。
天下猛將那么多,出了冀州,谁会承认他?
江云继续追问道:“听说他的武艺在冀州可称第一?”
这次审配仍然没有立刻回应,只是略微有些犹豫的道:“义將军对此並不信服,他和潘凤將军没有正式比试过。”
旁边的审荣嘿嘿一笑:“潘凤將军擅用一柄开山大斧,单论斧法,他確实是冀州第一,义將军则擅长长枪。”
对於死伤了那么多部队,他反而看得很开,现在就像是没事人一样。
那是冀州牧的兵,又不是他的兵。
而对於这次战败,叔父也主动把全部的责任揽过去,以冀州牧的性格,到时候他顶多也就是被责骂几句。
毕竟谁都知道他和叔父的关係,名义上是两位校尉,实际上这一千人都是叔父在指挥。
更何况,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江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多谢解惑。”
翰义向来桀驁不驯,和韩馥非常不对付,韩馥肯定不会吹捧他。
但令江云感觉更加有意思的是,审配和审荣都压根没提到张部的名字,这就相当的古怪了。
张部已经效力於韩馥数年,肯定不算是初出茅庐。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一直都在有意藏拙!
甚至连审配和审荣也都有点问题,他们始终都称韩馥为冀州牧,而非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