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又是一拳打在了眼前破碎的镜面上,这一次的圣光爆燃让魔镜彻底粉碎,在整个温西尔魔镜都燃烧起来的那一刻,在那沿著每一道裂痕攀爬燃烧的光焰中,倒映出德纳修斯大帝终於阴沉下来的脸。
祂无法再维持那让人厌恶的笑容了。
祂破防了。
在光芒燃尽的那一刻,迪亚克姆听到了德纳修斯对於自己的评价:
“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圣光野蛮人,呵,我真是瞎了眼,觉得你是个有趣的灵魂背负尘世之罪污了眼界,不得超脱的朽木而已。
不过如此。”
“砰”
那装满了殷红美酒的酒杯在大帝的丟弃中砸落在地面,酒水与碎片的泼洒和燃烧的魔镜交相呼应。
两人隔著镜子进行了最后的一次眼神交流,隨后,彼此之间的所有联繫都在这一刻被彻底斩断。
下一次再见面时,他们就是不死不休的敌人了。
但迪亚克姆连典狱长都不怕,会怕德纳修斯?
开什么玩笑!
阴谋从不是强者的武器,那是弱者用於平衡局势的惯用策略,如果一个傢伙善於阴谋诡计,那他肯定和“强者”这个头衔无缘。
你见过萨格拉斯拉著大恶魔们討论如何用阴谋完成燃烧的远征吗?
德纳修斯是寰宇万界里最一流的阴谋家,这足以说明在你死我活的战斗中,祂的威胁也就那样。
更何况,德纳修斯大帝连自己的“老婆剑”都被艾萨拉夺走了,祂连一把趁手的武器都没有,如果祂还有点理智现在就该策划逃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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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一个容器,一个『命匣』,一个可以在任何情况下將我的不朽意志保护起来,必要的时候可以帮我逃亡的东西。”
雷文德斯,纳斯利亚堡的最高处。
在那破碎的魔镜前,德纳修斯大帝皱著眉头,对自己身侧的人说:
“这样的东西很不好找,毕竟要承载一个永恆者的意志还要完成完美的防护,我用了无数年的时间打磨並塑造我的隨身配剑,可惜因为一些『意外因素』,导致我不小心失去了她。
那么,我亲爱的朋友,您有什么建议给我吗?”
“当然,您的谨慎让我感觉到愉悦。”
依然是一副艾瑞达人形体,披著黑袍的萨奇尔语气平静的回答道:
“我最怕的就是您过於依仗於自己的永恆者位格,对於迪亚克姆刚刚扔下的狠话不屑一顾,我必须再次强调,我和迪亚克姆也算有点渊源。
我可以明確告诉您,他刚才不是在虚张声势。
他真的很生气。
如此愤怒的形態即便是我也没有见过几次,这证明您可能真的会遭遇到一点风险。
不过,只要您用心对待,这点风险並不足以影响一位永恆者的既定未来,至於您需要的容器我虽然掌握著类似的知识,但您的高要求让这样的容器很难隨意获取。”
萨奇尔犹豫了一下,低声说:
“但玛卓克萨斯的祭仪密院里存在著来自整个星海的杰出巫妖,我觉得我们在『命匣』这个问题上,再也找不到比它们更专业的諮询者了。
当然,只能諮询类似的知识,这个留给尊贵者的命匣必须由我们全程塑造,绝不能假於人手。
我听说,您的『合作者』麾下有一位神秘的『刻符者』?
霜之哀伤和统御之冠就出自它手?
那样的技艺,搭配完美的学识足以为您塑造出您需要之物。”
说到这里,已正式从“邪能”离职,入职“死亡”並且在雷文德斯获得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位置的萨奇尔看了一眼这大帝的私人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