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其他永恆者和那些篤信天命的侍神者们销毁了关於佐瓦尔的一切资料,但我们得庆幸兵主是一个尊重知识的领袖。
祂在自己的隱秘高塔中保存著每一份孤本,让我这个路过的外来者得以窥见佐瓦尔的心路歷程和祂那场堪称『悲壮』的反抗。
佐瓦尔曾是仲裁者,如今奥利波斯那个可笑的仲裁机器的威能不到祂的千分之一。
那是个『完美』的时代,一切踏入暗影国度的灵魂都会被佐瓦尔以符合初诞者定下的天命標准的条款加以仲裁。
那时候的暗影国度也不只是有四大盟约。
天命是个复杂的系统,暗影国度的每一个国度在其中都有自己的职责,每一个国度都是这个庞大体系的一颗螺丝钉,而暗影国度的间域中有多少死者的世界?
不计其数!
四大盟约只是其中最强大的,却不是唯一的,那时候的暗影国度的每个死者世界都繁荣昌盛,但在佐瓦尔的反抗失败之后,四大盟约就那么崛起了,直接引发了其他国度的衰亡。
初诞者的天命体系在那个时候就出现了裂痕。
唔,这件事说起来就太复杂了,我们还是聚焦於佐瓦尔那可嘆的人生吧。”
麦迪文笑了笑,他用自己阴冷的骨指打了个响指,示意自己的合作伙伴来描述那些兵主留下的书典中的形容。
这是星界法师的习惯。
他不怎么喜欢复述別人的结论,他更喜欢表达自己的思想。
但辛达妮侯爵对於这件事没什么特殊感觉,也不介意替自己的朋(zhu)友(ren)发声。
她施展了一个神秘的魔法,將一份古老的典籍从兵主的隱秘高塔中取出,又將那书卷展开,清了清嗓子,用自己阴冷独特的嗓音描述道:
“佐瓦尔见证了无数凡人的生平,祂本该不被这些悲若螻蚁的生命的思想所影响,然而无数尘埃的堆砌终成不可忽视的高山。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佐瓦尔的心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我古老的兄弟开始认定初诞者向所有人撒下了一个弥天大谎,佐瓦尔意识到凡人的过去,现在和未来皆不是由他们自己的选择决定的,而是由不可见的命运和外界环境的一时兴起决定的。
佐瓦尔还看到了相似的所谓『自由』与『控制』的战爭在千万年间一次又一次地上演,但不管凡人们站在哪个立场下,这一切的努力都是徒劳的。
因为用佐瓦尔的话说,任何真正拥有『自由意志』的人的想法都只是基於初诞者设下的天命体系的设计罢了。
甚至在这个体系之下,『自由意志』本身就是个偽命题。
佐瓦尔意识到,身为永恆者的祂其实无法拥有『自由』,祂无法去接触甚至无法去追逐它,因此,哪怕佐瓦尔其实並不真正理解『自由』的含义,但在无数次自我说服之后,我古老的兄弟还是踏上了那条不归路。
祂暗地里窃取其他永恆者的印记,试图违反初诞者的法令,试图返回永恆者们与暗影国度的诞生的地方。
祂试图回到扎雷歿提斯的初诞者圣墓中。
祂如著了迷一样,坚信那里存在著初诞者留下用於重塑一切现实的伟力。”
辛达妮侯爵停了停,观察了一下听眾们的表情,隨后翻到这“兵主日记”的下一页,她说:
“佐瓦尔的计划败露了!
这很正常。
祂被初诞者设计成一个铁面无私的仲裁者,祂不是狡猾的德纳修斯,祂根本理解不了『阴谋』应该如何运转。
实际上,在祂试图窃取长女印记的时刻就被发现了。
祂是我们之中最强大的,但很遗憾,即便是强大的佐瓦尔也无法在『征战』的领域中战胜司掌战爭之力的我。
祂输了!
就在祂曾经审判眾生的平台之上,我们怀著悲痛的心情对佐瓦尔进行了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