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如鹤眉头紧皱:「敌军主力能去哪儿?」
左孝成说道:「老弱妇孺和牲畜粮食,多半退到北边某个山里藏着。至于敌军主力,恐怕还在一直绕,极有可能我军继续北进,他们却绕袭我们的粮道。不是小股绕袭,而是主力绕过去,把我军粮道给彻底断了。」
费如鹤遇到了朱棣第五次北伐的问题,数十万大军出动,蒙古人根本不敢打仗,一直在广阔的草原绕弯子。
进入漠北已经快三个月,两路大同军的总战绩,也就是斩杀蒙古骑兵4000多人,俘虏老弱妇孺9000多人,缴获牲畜10多万头。自己则折损大同军102人,民夫死伤将近2000,粮草也被敌军烧了一批。
「轰隆隆……」
两千多骑兵从西南方而来,十余里外就被大同军斥候发现。
斥候没有立即逃离报信,而是远远观望着。因为眼前这股蒙古骑兵,看样子不是来突袭的,方向完全不对,而且很多人身上带伤。
撞见大同军斥候,这些蒙古骑兵也停下。
一个蒙古贵族,只带着十余骑上前,大喊道:「我要归顺天朝,我要归顺天朝!」
大同军斥候常驻河套,早就学会说蒙古话。斥候队长让一半士卒后退,情况不妙立即回去报信,自己则骑马迎上去:「你是什么人?」
那个蒙古贵族说:「我是准格尔台吉策凌敦多布,被谋杀的僧格是我父亲。我跟天朝的左孝成左大人做过生意,左大人说,只要我归顺天朝,就能做安北都护府的都护,还能统率部众分到草场。」
斥候队长问:「你怎么现在才来投奔?」
策凌敦多布解释道:「卓特巴巴图尔忌惮于我,害怕我造反,分给我的草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他又不敢谋害我,害怕激起我父亲旧部的不满。所以此次作战,我一直被迫跟在他身边,我的部众妻儿全被他带走了。」
斥候队长又问:「漠北主力去哪了?」
策凌敦多布说:「西南边,在截断天朝大军的粮道。他们聚集了四万多骑兵,打算在截断粮道的同时,诱使天朝骑兵扔下步卒回援,然后半路设伏击败天朝骑兵主力。」
斥候队长再问:「漠北的妇孺和牲畜在哪儿?」
「北边,都快到北海(贝加尔湖)了,全藏在布里亚特人的地盘里,」策凌敦多布说,「布里亚特人很弱,他们不敢反抗,只能帮忙隐藏蒙古部众财产。我这次来投奔天朝,刚出营不远就被追杀,折了一千多骑才逃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