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叹了口气说道:「我就不信你这么走路能舒服。」
「我不喜欢那个叫言冰云的人。」海棠忽然开口说道。
「我想,海棠姑娘一向深居山中宫中,应该与咱们大庆朝的云大才子没有什么交往才对。」
「用欺骗女子的手段获取自己的利益,这一点海棠相当不耻。」
「我们是官员,不是一般的民众。」范闲替言冰云开解着,他不愿意小言公子这一辈子都被一位九品上的强者记惦,「为了庆国的利益,有些不得已的事情,我们也必须去做。」
海棠说道:「丑陋便是丑陋,不要再用官员来做掩饰。」
范闲微笑道:「虽说无情未必真豪杰,但若心房太过柔软,在这乱世上如何生存下去?」
「范大人以为如今的天下乃是乱世?」
「人心思乱。」
「范大人以为乱世方能出英雄?」
「不求以英雄之名立世,只求做个无愧此生的大丈夫罢了。」
二人说说停停,已是来到一处小庙的外围,恰在此时,天下的纷纷落雨很凑巧地停了下来。此地远在京郊,十分幽静,四周没有一丝人息。
一片树叶落在庙前的石阶下。
庙门被缓缓推开,范闲看着庙里坐在香案旁的那位女子,微微失神片刻后行礼说道:「司姑娘,好久不见。」
海棠唇角微翘说道:「范大人要做大丈夫,想不到却果然如我所料,是个怜香惜玉之人。」
唰的一声,范闲收拢湿漉漉的雨伞,望着起身相迎的司理理,微笑说道:「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