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盒翠玉做的麻将子儿。」陈萍萍用手摸了摸光滑的下颌,顺着陛下的眼睛看着皇宫里的一大片平整雪地,微微眯起了眼睛,「范闲很喜欢。」
「范……闲,看来确实有做富贵闲人的意愿。」陛下轻声说道:「太子这礼送的高明,不知道是东宫里谁出的主意。」
「应该是辛其物。」陈萍萍微微一笑,说道:「不知道范闲怎么想,但臣知道,晨郡主与范家那位二少爷是爱玩牌的。」
皇帝的眉梢一翘,说道:「晨丫头最近怎么样?」
陈萍萍小意应道:「有个知冷暖的范闲在旁呵护着,应该比在宫中开心些。」
「这宫中没有谁能真正开心起来。」皇帝微笑说道,「你真的决定让范闲出使北齐?」
陈萍萍坐在轮椅上,依然很困难地低了低头,行礼道:「是。陛下既然同意臣当日建议,那臣就要着手安排,如果范闲不为院子做些事情,以后也很难真正地掌握此院,为陛下效力。」
二人间的气氛忽然变得沉默冷厉了起来,皇帝冷冷看着陈萍萍的脑袋,半晌之后幽幽说道:「你不要忘记,他是皇家的血脉,怎能去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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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久的沉默之后,陈萍萍有些困难地堆起笑容,坚持着自己的意见:「主子,问题就在于,他永远不可能成为皇家的血脉,臣身为主子的属下,想为他谋个安全的未来。」他顿了顿又说道:「如果他接手内库,一定会成为皇子们大力拉拢的对象,想来主子也不愿意看到这种局面,那不如让他出去一趟,避避风头,老躲在苍山上,也不是个事儿。」
皇帝冷冷地看着面前这跛子,这是群臣眼中自己的一条老狗,可是自己已经多久没有听他口里说出的主子二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