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儿走到范闲的身边,看着他还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若有所失,不由叹了口气说道:「知道你在愁什么,只是我这三位哥哥都不是好相处的,我看你最好别偏向任何一方。」
范闲一向认可林婉儿在深宫里陶冶出来的政治智慧,很郑重地点点头,忽然想到件事情问道:「最小的那位皇子呢?难道也是个难缠的主儿?」
「文云才八岁大,哪里懂这些。」林婉儿接着安慰他道:「太常寺的虚职驸马,加入礼节性谈判,以前也有过这种先例,倒不见得是东宫真想拉拢你,你且放宽些心。」
范闲笑了笑,心想自己这心已经够宽了,却仍旧假意叹气说道:「只是看见东宫太子,咱们庆国未来的主人,依然忍不住会紧张。」说来奇怪,虽说前世范闲病前见过的最高官阶,只不过是学校的校长,但重生之后,也许是出身官宦家庭的原因,见着大人物也不会如何紧张,就连前些日子看见皇帝陛下,也能掩饰的不错。
林婉儿忍不住笑了起来,拉着他的袖角说:「没听太子说?大婚前你可是得进宫去拜见各位娘娘,如果那位老祖宗高兴了,要见你面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十几个宫走下来,就算你紧张,也会麻木了。」
「老祖宗?」范闲知道林婉儿说的是那位深居宫中的太后,不知怎的,竟打了个寒颤。
「走吧,殿下都走那么远了,还站那儿看什么马屁股呢?」闷了半天的范思辙终于忍不住在前车里嚷了起来,而中间马车里的大宝听见有人叫唤,也高兴地噢噢叫了起来。
范闲笑了笑,一掸衣袖,全将这些事情抛诸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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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范闲的认知中,自己既然运气好到能再活一把,就一定要抡圆了活一把,什么美女啊银子啊权力啊,千万别嫌少。但入京之后,眼见水色浑浊不知深浅,他却不自禁地有了几分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