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登笑了笑:
「既如此,那就借你吉言了。若能顺利地逮住你父亲,那就再好不过了。」
语毕,青登顿了顿。
不一会儿,他换上认真的表情与严肃的语气:
「艾洛蒂,既然你来了,那我就顺势把话说开吧。」
「你父亲掌握着大量的、无比重要的情报。」
「所以,我有许多问题要问你父亲。」
「如果你父亲顽固不化,不愿配合的话……我可能要对他采取强硬措施,希望你能理解。」
艾洛蒂听罢,看着青登,扑闪美目,莞尔一笑:
「师傅,感谢你的关心。」
她一边说,一边收回目光,重又看向渺远的海面,突兀地改换话题:
「在加入新选组后,我一次次地亲历刀光剑影,随即悟出了一个朴素的道理:只有做好被斩杀的觉悟的人,才有资格拔剑。」
「乐于挥舞凶刃,却不敢直面对手的刀锋……我的道德不容许我去做这种无耻的事情。」
「因此,每当我擡手探向腰间的刀剑时,我都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既然父亲他煽动阿伊努人作乱,遭致战争的爆发,使无数生灵随之断送,那么他就理应做好最坏的打算。」
「如果他侥幸逃脱,那么兴许是他才能过人,外加上时运使然,连上帝都与他站在一边。」
「如果他被师傅或别的什么人给逮到,那也是他咎由自取。」
「所以,师傅,不必顾虑我。」
「在审问父亲时,随你心意地采用各类手段吧,我不会为父亲求情,也不会因他的遭遇而落泪。」
「不论父亲有何下场——沦为阶下囚也好,面临更加悲惨的境遇也罢——都与我无关!」
语毕的瞬间,艾洛蒂的双眸闪烁着刚毅的光辉,言辞间充满不容置疑的坚定口吻。
青登深深地看了艾洛蒂一眼。
起初,他以为艾洛蒂是强装淡然,不愿让他为难,所以特地说出这番「大义灭亲」的话语。
可在见到她这眼神后,他确信了:艾洛蒂是认真的!并非说场面话!
沉默片刻后,青登缓缓道:
「……假使真的抓到你的父亲,我会留出一点时间,让你和他见个面的。」
闻听此言,艾洛蒂的颊间掠过几分异色,扶住栏杆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收紧。
呼——!!
冷不丁的,夜风倏地转强。
自远方而来的劲风吹起一尺高过一尺的浪涛,三舰被高高擡起,接着又被重重放下。
这一会儿,青登感觉自己不是在乘船,而是在搭跷跷板。
青登连忙抓紧身旁的栏杆,擡头观察夜色,轻蹙眉头:
「这风似乎越来越大了啊……」
艾洛蒂一边捂紧乱飞的满头金发,一边反问:
「是不是要下雨了?」
青登不懂看天象,他唯一知道的天象知识,就是念小学时背过的「久晴大雾必阴,久雨大雾必晴」。
好在那个懂看天象的人跑来了:
「橘大将!」
约翰万次郎三步并作两步地奔至青登跟前,沉声道:
「不好了,要来暴风雨了!」
青登沉下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