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春暖开的一日。
吃过午饭,陈奇拉着龚雪在楼下散步,走着走着便往北影厂厂区里面去了,又拐到招待所楼下的那条小路,不禁相视一笑。
这是二人定情之处,他第一次耍流氓就在那根路灯杆子底下。
龚雪摸了摸路灯杆子,叹道:“我们在这里约会就像昨天的事儿,一眨眼我都要当妈妈了,路灯却还立在这儿,好像什么也没变。”
“这就说明了事物发展的规律是相对的,你无意中看破了真理。”
“真不真理我不知道,我只希望孩子不要像你一样油嘴滑舌,要沉稳一点。”
龚雪白了他一眼,道:“哎,说起来你妈给孩子的小名都取好了,今年是牛年,叫牛牛怎么样?”
“不怎么样,出生再说吧。”
陈奇直接否了,什么鬼牛牛!像叫根杰宝似的。
他们在此待了一会,又往厂区里走,刚巧从招待所楼上跑下来一人,撞见他们一愣,马上道:“陈奇同志好!龚雪同志好!”
“你好,你是?”
“我叫高满堂,大连来的,跟着长影厂的老师在这边组稿。”
“哦,加油!好好干!”
高满堂看上去很激动,想多聊聊却也知分寸,问候一声就走了。
他是大连的一个中学老师,凭借写作进了电视台,但他想做电影,就搭上长影厂的关系在京城混。他在北影厂混了好几年,电影上没啥成绩,最终还是靠电视剧出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