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拽。
没拽动。
握住再拽,盲杖仿佛在女孩的手里生了根,文平遥用尽全身解数,盲杖纹丝未动。
?
文平遥缓缓打出问號。
看著面前仍旧笑意盈盈的盲女,文平遥的脸色从急不可耐迅速化作苍白。
很快。
无人的小胡同里传来一阵棍棒击打和男人的惨叫。
之后再无动静。
咚咚!
灰璃拄著通红的盲杖从巷子里走出,身后污水中,猩红的肉酱铺开抹匀。
打探消息,果然还是得这种地头蛇。
靠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文平遥,裴川港附近的地图、势力、以及不能招惹的麻烦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初来乍到,她並不想在这个城市引起什么麻烦。
毕竟,这里只是一个中转站,最终的目的还是儘快到达火之国的木叶。
“老板娘,再来碗拉麵。”
灰璃回到麵摊,將盲杖和包袱放回原位。
“好嘞,再……”
低头收拾碗筷的老妇笑著抬头,隨后面露惊恐之色。
“你、你……他……”
老妇向远处的胡同张望,並未看见半个人影。面前只有毫髮无损的灰璃,以及她手中盲杖底部的金属头上,那通红的肉糜。
老妇惊恐的吞咽了口唾沫,双腿哆嗦的像是筛糠。
“可以快一点吗?我赶时间。”
面对灰璃的催促,老妇浑身一颤。顾不上恐慌,快速的为灰璃下面,很快拉麵做好,颤颤巍巍的放在灰璃面前:
“小、小姐,我不是……你放过我吧!”
老妇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话来,急的流出眼泪,最后只得哭著求饶。
灰璃夹起麵条吹了吹。
对於老妇的行为並无表示。
在乱世,弱者为了挣扎求生,只能选择拥抱残忍,她如此,老妇也是如此。对於这种行为灰璃並不想批判什么。
“吸溜~我杀了那个傢伙,你嘴巴不严我会很难办。”
灰璃吃了口面,含糊不清的说。
听到这话,老妇直接跪在地上哭著保证:“我绝对不会告诉別人。”
“求求您!”
咚咚咚……
灰璃继续吃麵,不再理会跪地磕头的妇人。
“咕嘟…咕嘟……”
麵汤快速进入灰璃的腹中,美味的汤汁带来一种令人懒洋洋的温暖,与雾隱暗部廝杀所带来的疲惫感慢慢消弭。
“呜!呜呜……”
脚下,异常的呜咽声不断传来。
灰璃放下吃光的大碗,侧头看去。
只见刚刚跪地的老妇哀求的看著她,痛的脸庞满是泪水,张著嘴巴,口中不断溢出鲜血,舌头血肉模糊。
她竟把自己的舌头生生咬断。
“呜呜……”
梆梆梆……
老妇一下一下的將头重重的磕在地上,不一会儿便额头便鲜血淋漓。
“对別人残忍,对自己也残忍……”,灰璃收拾行李起身:“我若是有机会回水之国,还来你这儿吃麵。”
说完,再也不看仍旧磕头如捣蒜的老妇。
白眼扫过不敢靠近,躲在一旁朝著这边张望的衣衫襤褸的平民,灰璃转身向內城走去。
……
街。
金辉娱乐场一层。
完全由大理石製作而成的四方石柱撑起金色的大厅,顶部,无数垂著的吊灯衬得大厅金碧辉煌。
標誌著骰宝字样的赌桌,被无数的赌客包的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