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也要借他这张口,来问出朱高煦的脑子和立场问不出,而朱棣又想问的问题。
这样,他在姜星火面前还是青楼旧识‘曹九江’,而不是大明曹国公李景隆。
朱棣认为,关于他们的身份,如果姜星火是识破了故意装作不知道,自己可以借李景隆的嘴来问问题,当做自己也没看出来。
如果没识破他们的身份,也不用担心表露身份,会让姜星火顾忌他们的身份而不敢说真话,一举两得。
而姜星火自然不知道朱棣的两面算计。
姜星火的耳边,却依稀萦绕着前日曹九江那句“姜郎放心,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在我这里,整个南京城,没人敢动你,谁来都不好使。”
再看看如今一身囚服的曹九江。
——喜剧效果强烈。
姜星火捋了捋思绪,曹九江是因为包庇自己,被送进了诏狱。
那么偷偷把自己运出诏狱的高羽呢?
“伱呢?把死囚偷送出诏狱是什么罪?”
朱高煦拍了拍蒲扇般的大手,从地上站起身来,大滴的汗珠顺着他虬结的肌肉流下,随后瓮声说道:“斩监候。”
得,没罪的成有罪,有罪的成死缓。
那自己呢?
大约是看出了姜星火的疑惑,李景隆解释道:“带队的燕校尉骗了你,从诏狱越狱的死囚是要由诏狱处理的,他只负责抓人。”
“等等。”
姜星火的脑子“嗡”地一声响了一下。
他忽然想起来,自己头天晚上,喝了高羽那坛藏了十八年的酒,然后宿醉后就躺在了曹九江的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