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士绅文官便成为了皇帝和勋贵武臣共同的敌人,士绅文官与新崛起的勋贵武臣,展开激烈的交锋。”
朱高煦听得入神,不由地问道:“那姜先生觉得士绅文官和勋贵武臣,到底谁能胜出?”
“士绅文官。”
姜星火干脆答道:“最多再过五十年,勋贵武臣就会彻底失势.再过一百年,勋贵武臣见了士绅文官,就得下跪舔靴子。”
怎么可能?!
朱高煦有些不可置信,无论是洪武朝的开国勋贵,还是如今永乐朝的靖难勋贵,权势气焰可都是稳压文官一头的,文官根本无法与其相抗衡,是典型的武夫当国时代。
可是姜星火竟然告诉朱高煦,士绅文官能够赢得更长远的胜利?
“为什么?”朱高煦大惑不解。
“因为大明不可能永远重复开国和靖难,但却必须重复每三年一次的科举。”
轻轻一句话。
好似于无声处听惊雷。
“啪!”
朱棣手中一直捏在半空的酒杯,掉落在地。
精致的瓷杯迸溅在地上,成了一片片不规则的碎片。
纪纲来不及收拾地面,甚至来不及擦拭被瓷片划伤的皮肤,在朱棣身边旁听的他,陷入了跟朱棣同样的呆滞。
纪纲是秀才出身,他同样被这句话,深深地震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