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拐了一个弯后,周泽看见在一间臥室门口,站著一个头髮半白的中年男子,男子手里夹著雪茄,一脸愁容。
当他看见王軻和周泽走过来时,眼里先是一抹怒意闪现,但稍纵即逝,隨即露出了和煦且无奈的笑容,道:
“王医生,萍萍她又……”
“怎么了,郑先生?”王軻也是有些著急。
他是负责给郑萍萍治疗的医师,现在事情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他难辞其咎,而且他心里清楚,面前的这位富商心里肯定对自己很不满了,只不过对方清楚在这个时候发火没什么意义所以一直在克制著而已。
“你自己看吧。”
郑先生示意门口的两个年轻人打开了臥室门,王軻和周泽走了进去。
里面有两位保姆在旁边照应著,正中央有一个年轻的女孩穿著裙子手臂裹著布条正在翩翩起舞,嘴里还拿捏著腔调唱著“童子戏”曲目。
王軻一脸愕然,
“怎么会这样?”
周泽注意到女孩的手腕位置有包扎著纱布,应该是刚刚尝试过割腕自杀,但是没死成。
女孩儿跳著跳著,似乎也是看见了进来的两个人,当即提高了腔调,布条一挥,指著王軻唱道:
“一身孤寡命,克了考妣;
一世劳碌苦,徒做嫁衣,
终要落得个妻离子散,眾叛亲离戚戚苦苦淒淒!”
女孩儿唱著,拂袖掩涕,似乎在为此伤悲。
王軻有些茫然,不知道这唱的是哪一出。
但周泽听懂了。
女孩儿又对著周泽挥舞了衣袖,同时唱道:
“自幼孤苦无依,惶惶零丁;
待攀青云直上梯,却落得个夭折破落下幽冥,当真是唏唏嘘嘘……”
唱著唱著,
“嘘嘘”著,
女孩儿忽然戛然而止,
像是播放著的老式录音机忽然卡带了,
然后女孩儿面露疑惑之色,重新挥舞长袖,又唱道:
“生得一副好皮囊,腹內原来草莽!
男儿膝下有黄金,却与你无半点干係!
终落得个碌碌无为白来人间走一…………”
这下,
女孩儿又卡带了。
然后女孩儿发出了一声尖叫,
直接嚇得瘫坐在了地上,裤子下面湿了一大块,
手指著周泽,满脸畏惧地哭喊道:
“鬼……鬼……
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