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称呼江公、录公,亦或是大相公,都是一样的,并无太大区别。
反正,江昭是感受不到区别的!
「熙丰七年的岁计文书,可还有印象?」
江昭垂着手,平和问道。
「记得。」
王安石、宋怀二人,皆是点头,颇为从容。
宦海为官,可登高位者,无一不是天资禀赋的读书人。
这样的人,一生就两件大事—一忙于政斗,忙于庶政。
不出意外,通晓岁计文书,仅仅是基础操作。
当然,这其中,也有「复习」过的缘故。
大相公入京,为了了解天下治政,非常有可能会审阅上一次的岁计文书。
但凡是聪明人,肯定都会「复习」一二。
反正,谨慎一点,总是不会有误的。
江昭注目着,淡淡向下扫去。
旋即,颇为满意点了点头。
天底下,聪明人还是很多的。
就他观察,除了寥寥一两人是汗流侠背、如坐针毡以外,其余的几十人,大都从容不迫,俨然是有过准备。
「既然记得。」
江昭摆了摆手,平和道:「那就连着熙丰七年的岁计文书,也一齐上报吧。」
「诺。」
两人相视一眼,行了一礼。
「熙丰七年,吏部联合都察院,考核天下路、州、县官员四万一千人,小吏三十七万五千人。」
「其中,考为称职者一万人,常平者两万八千人,不称职者三千人,或拟贬职,或免黜。」
「其中,免黜官籍者三百七十五人,免黜小吏三千三百余人。」
「此外,更有致仕者两千三百人,入仕者三千一百人。」王安石一脸的严肃,相关数据,信手拈来。
「熙丰八年,免黜官籍者三百九十人,免黜小吏三千二百人,暂定致仕者两千二百人,入仕者三千一百人。」宋怀补充道。
吏部和都察院,两者的职能颇为相像。
区别在于,吏部是从大局上考核官员的政绩,都察院则是具备一定的监察职能,从具体的政令上予以考核,注重政令的推行,以及实质效果。
两者职能相似,上报的文书内容,自然也就大差不差。
当然,细枝末节上肯定会有区别。
就总体而言,都察院的文书,要详尽不止一筹。
不过,相关内容实在是太过繁杂,不适合岁计上报。
「嗯。
「」
江昭点头,沉吟着,罢了罢手:「都察院的一干文书,单独呈一份上来。」
「诺。」
「户部、银行。」江昭点名道。
户部尚书冯许、银行行长海文仁,相继走出。
「拜见录公。」
江昭淡淡点头。
「启禀录公,熙丰七年,户部开支合五千七百万贯,进项合一万又七百二十万贯。」
「熙丰八年,户部开支合五千七百万贯,进项合一万又三百八十万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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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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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许垂手,恭谨的汇报着。
江昭一伸手,拾过文书,一边听着,一边审阅起来。
自熙丰六年以来,连着两年,户部的税收涨幅都不大。
上一次,有江昭主持的岁计议政,也即熙丰六年的岁计。
彼时,开支是六千四百万贯,进项是一万又三百七十万贯。
也就是说,单就进项而言,连着两年,基本上没涨。
并且,熙丰八年还是下降趋势。
这是很不正常的。
且知,棉花、海贸、边贸,都在不断的扩大规模。
从理论上讲,税收应该是还有不小的上涨空间。
特别是棉花,这是完全空白的市场,且原材料大都源自于交趾。
交趾是殖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