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安抚司到江岸,也就三五里左右而已。
这也不算远吧?
好友子川,那可是宰执天下的大相公啊!
区区安抚使,这点面子都不给?
「好了。」
知子莫若父。
转运使陈使望了一眼,三步两步,走近过去,低声道:「莫要生事。」
「是。」
陈辅一叹,连忙点头。
他也不是傻子,肯定不会胡乱生事的。
不过,这任安抚使有点差劲啊!
啧~!
未时。
江面上,渐渐飘起一抹朱红。
「来了!」
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淮水两岸,霎时为之一寂。
却见江波如炼,一二十艘大船,有序航行,颇为肃然。
而就在船头上,赫然都立着两面大旗。
其中一面,乃是中枢颁布的「国旗」,非受中枢允准,亦或是可代表中枢者,不可立下此旗。
简而言之,凡立下此旗者。
要幺,是代表的国之「公器」的大军。
要幺,就是可代表中枢的个人,也即内阁大学士!
余下一面旗子,上书一字:江!
两面大旗,自有威严浩然之气度。
嗯.....有此两面旗,肯定是没有水匪敢乱来的。
「昭儿,终于来了啊!」
一人抚须,欣慰点头。
却是新任礼部右侍郎江忠,他还并未入京。
「拜见大相公!」
一声大呼,惹得不少人注目过去。
却是一名读书人,三十来岁的样子。
经其一声起头,有人反应过来,高声大呼道:「拜见大相公!」
两声大呼,不少人为之触动。
于是乎...
「拜见大相公!」
「拜见大相公!」
淮水两岸,唯余呼唤。
经久不衰!
淮左,安抚司。
—」
一起一落,一步一动。
上上下下,唯余淡淡的踱步声。
却见安抚使王拱辰,背负着手,自有一股苦恼之意。
「嗒」
「政绩!」
「何来的政绩呢?」
「嗒—」
王拱辰沉吟着,揉了揉眉心,颇为犯愁。
他很急。
非常急。
无它,政绩关乎着他的仕途。
古往今来,但凡为官入仕者,无一例外,肯定都是以入阁拜相、位极人臣为核心目标。
王拱辰也不例外。
甚至于,相较于常人来说,他心头对于入阁的期许与渴求,其实还要强烈不止一筹。
毕竟,王拱辰可是从二品的封疆大吏。
封疆大吏,主政一方,上头的人已然是寥寥无几。
对于这样的人来说,内阁大学士的位子,从来就不是虚构的存在。
不说摸得着,却也差不了太大。
如此,却又怎能让人不心生渴求?
一旦入阁,位极人臣,名留青史,就在其中!
当然,也正是因此,王拱辰心头异常苦恼。
主要在于,他好像有点升不上去。
无它,缺乏政绩。
王拱辰一向都不擅长治政。
上一次的政绩大考,他没升上去,主要的原因之一,就是政绩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