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惊奇着,叱道。
观其筋骨轩昂、雄姿傲岸,自有一股英毅自信之气度。
时年十七岁的霍去病,统兵八百,俘获了连带着单于相国在内的二千余人,恰是意气风发、自信肆意、无法无天的年纪。
可即便如此,天幕上的一句话,却是就连霍去病都认为太过目中无人。
上下五千人,人臣第一人!
何其狂妄?
「哈哈!」
「五千年来第一臣。」
丹陛之上,汉武帝注目于天幕,拊掌道:「朕也不信!」
大殿正中,时年五十六岁的董仲舒扶手虚坐,眯着眼睛,暗自惊奇。
元光元年,皇帝诏天下学士,策问治国。
其以一篇「诸不在六艺之科、孔子之术者,皆绝其道,勿使并进」,奠定了罢黜百家、儒学独尊的地位。
近来,入宫却是为了二次策问学术。
主要是天幕的存在,实在是太过特殊,隐隐让其他的一些学说主张者窥见了锲机,意欲借题发挥。
可谁承想,难得入宫一次,挂在天上近半年未有动静的天幕,竟是恰好就有了动静。
却见天幕之上,盖棺定论的文字消失,隐隐有了些许声音。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
那是..
一位在读书的少年!
贞观元年,太极殿。
丹陛之上,时年二十九岁李世民,扶手正坐,略有叹息。
父亲老了,哥哥死了,弟弟也死了。
好伤心!
作为父亲的乖儿子,哥哥的好弟弟,弟弟的好哥哥,他.....被迫顺位登基,不得不扛起诺大基业,独自前行!
「这是......祥瑞?」尚书右仆射长孙无忌眼中暗自一惊,眯着眼睛,意欲一句话予以定性。
天生神异,来得实在是太巧。
恰好是玄武门事变不久。
如此,注定了会产生两种影响:
积极影响,自是将其定性为祥瑞,以此稳定根基。
消极影响,自是可能存在有人将其定性为圣人大不孝,违逆天意的状况,可能遭人藉机诋毁圣人。
长孙无忌也是一等一的相才,却是反应迅速。
「祥瑞,亦或是.....后世者?」中书令房玄龄皱眉道。
天幕之上,赫然是一名少年人在读书。
观那少年人,颇为聪颖,说是过目不忘,也半分不差。
「嗯?」
长孙无忌连忙向着天幕上望去。
方才,他心头一慌,急于定性,却是并未仔细观望。
不过.....后世者,这是什幺鬼说词?
房玄龄沉吟着,解释道:「那少年性子沉稳,颇好史书。」
「方才,天幕上浮现过一副画面—少年人在屋檐下、煤灯下、草地中、书房中读书。」
「然,房某却着重注目于别的一些地方。」
文武大臣,尽皆望过去。
房玄龄望向众人,沉声道:「是书架!」
「书架上,赫然有《汉书》、《后汉书》、《三国志》、《晋书》、《南齐书》、《隋书》、
《旧唐书》!」
「《晋书》和《隋书》,可都还没修呢!」
「至于《唐书》......」房玄龄眼中略有复杂,叹道望向众人,沉声道:「那就更是特别。」
「以某拙见,怕是大蛤蜃气啊!」
大哈蜃气,也就是海市蜃楼。
其实,唐代就已经有了「海市」和「蜃楼」的说法,认为是神蛟吐气,映照仙境。
只不过,有「海市」、有「蜃楼」,却没有「海市蜃楼」,主要是还没有将两者结合在一起,合为一种说法。
当然,说法未形成,也并不影响人们予以意会。
「《晋书》、《隋书》、《唐书》?」
兵部尚书杜如晦眯着眼睛,一脸的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