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绛注意到了江昭的表情,不禁疑道:“官家要战?”
话音一落,元绛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以大相公的性子,就算是大周、交趾二国要交战,也不至于如此姿态吧?
果然!
江昭摇了摇头,略有复杂的叹道:“官家.要战!”
一样的话,不一样的语气,含义自然也大不一样。
元绛一惊,疑道:“官家要御驾亲征?”
其余几人,齐齐一震,望了过去。
“嗯。”
江昭淡淡点头。
赵策英,要亲征!
按赵策英的话说,他有两个理由入边亲征:
一、交趾较辽国要差上不少,恰好可以让他“练练级”。
毕竟,他日后肯定是得“北伐”辽国,必须得适应一下军旅生活。
二、有江大相公兜底。
若边疆局势实在不利,官家久久难以大胜,那就让江大相公入边收拾残局!
这能怎么办呢?
江大相公自是唯有答应。
“大相公可有相劝?”元绛面色郑重的问道。
御驾亲征,这事可一点也不能儿戏。
西夏李谅祚的惨状,实在是让人不得不心生顾忌。
正所谓兵者,凶也。
即便大周国力远胜于交趾,却也万万不能疏忽大意,以免阴沟翻船。
“劝了,官家心意已决。”
江昭摇了摇头,淡淡道:“让兵部的人,以十万人征战半年的粮草量,征调粮草吧。”
“如今,已是八月初,不久气温就会降下来,真要是出兵,估计得是来年。”
几位内阁大学士,相继点头。
“其三,军改推行……”
……
枢密院,枢堂。
“军改推行问题!”
主位,江昭拾着文书,向下传去。
富宁侯、梁国公、忠敬侯,三人传着,相继观阅。
“一则,要让御史清查军中士卒人数。”
“二则,也就是枢密院和兵部的权柄划分问题。”
士卒清查,主要是厘清士卒人数。
权柄划分,主要是破去了“更戍法”,让武将有了真正的练兵权,可长期练兵。
当然,为了限制武将,军饷的发放权、升降权、赏罚权归兵部。
江昭向下望去,淡淡问道:“可有异议?”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自有其独特的强势风范,一副不容置疑的样子。
富宁侯、梁国公、忠敬侯三人相视一眼,连连点头。
“军改推行,实为良策。”
“大相公之政,布局深远,合该推行。”
“军改好啊!石某举双手赞成!”
七月三十,大相公遇刺,官家震怒。
八月初一,宫中传出诛连九族的消息。
自八月初二起,顾廷烨、王韶、张鼎三人就一起于御书房外下拜求见。
然而,截止目前——八月初三,跪了一日一夜有余,三人都还未曾得到任何召见的迹象,唯有继续下跪。
君权和相权的打压,实在是太过骇人。
即便三位枢密副使都是正二品的武勋,却也半点不敢反对。
甚至于,三人都生怕答应得太慢,徒劳惹得大相公不满,强权打压更甚。
“好!”
江昭满意点头。
这不就对了嘛!
为何就非得搞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又是坚决反对,又是刺杀的?
这下敲打一波,总算是老实了吧?
……
日落西山,余晖尽染。
御书房,长廊。
百十勋贵,齐聚于此。
不时有人注目于御书房的正门,眼中不乏期许与担忧。
就在刚才,顾廷烨、王韶、张鼎三人皆是得到了官家的召见。
究竟是生是死,就在此一举!
就连几位枢密副使,也不免频频注目过去。
约莫两柱香左右。
顾廷烨、王韶、张鼎三人,皆是面色郑重的从中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