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江公的本事,以及开疆拓土的功绩,恐怕都能在阁老的位子上干几十年!
宰执天下,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几十年的阁老?
饶是宋怀位列三品大员之列,紫袍披身,也不禁身形一颤。
绝对的政坛常青树!
半响,宋怀慨叹道:
“江公,真神人也!”
那一跪,海阔天空!
要是不出意外,这就是他生平作出的最正确的抉择!
西川路,苏府。
正堂。
苏轼、苏辙二人皆着素服,相对而坐。
一封书信置于木几,两兄弟面面相觑。
“嘶~!”
苏轼打破沉寂,唏嘘道:“十二年就入阁,子川非人哉!”
“先帝无子,宗室相争。”
苏辙眼中惊意微敛,分析道:“兖王与邕王,一人素有贤德名声,一人子嗣昌盛。以常理论之,皇位八成就是两王中的一人继承。”
“若非是子川上奏了一道秘密立储法,官家一太祖血脉断然没有争储的机会。”
“官家一登基就下诏召回子川,可见究竟是何其重视。”
“开疆拓土,不世之功,更是让官家千古流芳。”
苏辙平静说道:“入阁拜相,常理之中。”
说是如此说,但苏辙眼中光芒微动,俨然不似面上一样平静。
三十岁的阁老,实在是有点超标。
“这样啊?”
苏轼望了一眼书信,不免慨叹。
都是嘉佑二年的考生,他才五品呢!
江昭,一品!
这特么是挂!
两浙路,婺州。
一县之名门望族,号为县望。
一郡之名门望族,号为郡望。
县望与县望有差距,郡望与郡望亦有差距。
一般来说,越是富庶的地方,县望与郡望就越是厉害。
一如淮左,自古富庶,几大郡望祖上都有三品以上的大员。
郡望相互守望,更是三品不断代,人脉直通朝野。
婺州,土壤肥沃,雨水充沛。
稻米香甜,鹿田米为贡米之一。
制纸与刻书兴盛,婺纸为八大贡纸之一。
举岩茶、东白茶不乏盛名,为茶叶贡品之一。
这样的富庶大州,即便难以与扬州、杭州、苏州、越州、广州之流相提并论,却也是一等一的兴旺之地。
婺州几大郡望,自然也是一等一的厉害。
其中,名望最盛的郡望,名为兰溪王氏。
上一代王氏主君,名唤王祐,为官治政,颇有盛名。
此人,足足受过七把万民伞,一度入阁拜相,门生故吏遍布天下。
死后,亦是追赠太师,授推忠协谋佐理功臣之称。
更甚者,配享太庙庭,誉响天下。
兰溪王氏,郡望之名,名副其实,可见一斑。
王府,正堂。
六十有三的王老太太,手执书信,一字一句的观读。
下首,其子王世平双手附于腿上,面色恭谨。
约莫半柱香。
“江子川,竟然入了阁?”王老太太有些意外。
三十岁,竟然就入阁拜相?
“开疆拓土,圣眷正浓。”
王世平说道:“入阁拜相,实属常情。”
王老太太没有说话,微眯着眼睛。
约莫几息,徐徐道:“入阁拜相,可不单是圣眷正浓就行。门生故吏,也是重要的一环。”
“江子川入仕十二年,何来的门生故吏?”
说着,王老太太望向儿子。
“这估摸着是熙河开边,养出了一批门生故吏。”王世平略微思索,回应道。
入仕仅仅十二年,江昭的人生轨迹,一目了然。
“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