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争不过他的!”欧阳修断言道。
名望高,本事硬,资历深,功绩高!
甚至,还有新帝的偏向。
这样的臣子,谁人能与之相争?
不是说没有赢的可能性。
事实上,版本之子也有遭到削弱的一天。
趁着他遭到削弱,打败他的可能性并不算低。
可问题就在于,谁打版本之子是趁着他的强势期打啊?
“且不说你能否斗得过江子川,便是你真的让江子川搁浅,也轮不到你入阁啊!”
“晦叔!你理智一点!”欧阳修认真道。
再聪明的人,也有犯糊涂的那一刻。
他生怕是友人脑子一昏,胡乱搞的骚操作。
毕竟,客观条件并不允许吕公著入阁。
要是不出意外,新岁一过,王尧臣就要致仕还乡。
五六个月的时间而已,吕公著才正三品,即便是飞升,也飞不上去!
沉默了几息,吕公著说话了。
“不得不争啊!”
“我并非是与小阁老争,而是与韩系争。”
“小阁老仅仅是突破点而已。”
吕公著苦涩一笑,叹道:“韩大相公一脉的两位内阁大学士,新岁一过,王尧臣板上钉钉的致仕,从而让小阁老入阁。
小阁老入阁几年,韩系根基稳固,大相公定然致仕。届时,估摸着是要推着张方平入阁。”
“江昭入阁一次,张方平入阁一次,这就是两次腾出椅子的机会,要是不趁着机会与之争上一争。时间一长,那把椅子怕是就彻底成了韩系的椅子。”
“如今,江子川已成其势,门生故吏遍布天下。”
“这会儿站出来,自然算不上好时机。”
吕公著叹道:“可要是这会儿都不站出来,怕是就再也没了站出来的机会。”
开疆拓土,名垂青史,门生故吏遍布天下。
这会儿站出来跟江昭对打,肯定不是好的选择。
但他没办法!
只能硬上!
毕竟,一旦错过就很可能是九年之久。
要是不出意外,江昭占的是王尧臣放出来的椅子,而张方平占的是大相公放出来的椅子。
问题就在于,大相公起码还能干三四年。
届时,张方平起码占位三年。
也就是说,要是不趁着机会争一争,一旦江昭与张方平都入了阁,椅子起码得六七年以后才能放出来。
而截至目前,庞系的椅子已经丢了两年之久。
要是再丢七年,那就是九年。
九年,太长了!
椅子丢的时间越长,越难抢回来。
上一次长时间丢掉内阁椅子的是韩大相公一脉。
韩章贬谪十二年,内阁椅子让人占了去,并最终抢了回来。
可那是特例。
不是谁都有韩章的水平。
要是庞系的椅子丢了九年.
吕公著摇摇头。
他并不认为自己能夺回来!
“与其说是制衡小阁老,不如说是入边积累底蕴,以期与与张方平争一争。”吕公著解释道。
小阁老入阁,也就一年以后。
时间太短,难度有点大。
真正的界限,实则是张方平入阁,也即韩大相公致仕让出来的那把椅子。
入边为官,要是能把小阁老拉下去,那自然是最好。
拉不下小阁老,那就把张方平拉下去。
总之,不能让韩系连续两次都成功的传承了庞系的椅子。
那把椅子,必须归庞系。
“制衡江子川,仅是手段,而非目的!”
吕公著继续解释道:“若我以制衡之名入边监军,定然能够积累履历声望,大肆简拔门生故吏,积累底蕴,甚至能趁机试着抓一抓张方平的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