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顾偃开病重,自是惹人心忧。
“太医,快。”顾廷烨拉了拉太医,有意让太医上前诊断。
结果,一只手拦住了他。
大哥哥,顾廷煜!
“咳咳——”
顾廷煜咳嗽了几声,质问道:“你回来干什么?”
顾廷烨眉头微皱,指了指太医:“我找来了太医,快让太医把把脉。”
“太医?”
顾廷煜指向几位把脉的郎中,质询道:“那几位便是太医。”
“那几位是太医?”顾廷烨一怔。
“自子时正起(零点钟),父亲咳嗽不止,连连呕吐、腹痛、心口发痛。”
顾廷煜咬着后槽牙,一副憎恨的模样:“自那时起,我便让人去找你,足足找了四个时辰,辰时正(八点)方才找到了你。”
“这也就罢了。”
“可你为何巳时正(十点),才赶回来?”
一声声质询,让顾廷烨紧皱眉头,一头雾水。
“我去找了太医啊!”顾廷烨解释道。
“你口口声声说去找太医,可却来得这么迟。”
顾廷煜叱道:“要是真指望着你去找来太医,父亲早就疼死了!”
“你气病了父亲,还有脸假惺惺的回来?”
顾廷煜一脸的不可置疑,咳嗽道:“你特意回来,莫不是想知道父亲究竟有没有被你气死?”
“气病?”顾廷烨不解,反驳道:“怎么可能是我气病了父亲?”
“我与父亲争吵,乃是亥时。依大哥哥所言,父亲是子时发病,足足差了一个时辰呢!”
“再说,这会儿不该是为父亲治病吗?”顾廷烨无意与大哥争辩。
殊不知,顾廷煜继续质询道:“你承认与父亲争吵了?”
“嗯?!”
顾廷烨面色微变,望向大哥哥。
这个时候,大哥哥竟然要在父亲病重一事上给他下套?
这还是人吗?
“母亲。”
顾廷烨连忙望向小秦氏:“父亲怎么可能是我气倒的呢?”
气病父亲,这可是妥妥的“不孝”。
而不孝,则是“十恶”重罪之一。
官员有此重罪,轻则流放,重则罢官。
大哥哥急着扣帽子,俨然是要趁机做文章钉死他,争夺侯爵之位啊!
小秦氏手握锦帕,低泣着回首:“你爹爹管不了你,我管不了你,你走吧。”
“去哪儿随你,娶谁也随你。”
“从今以后,我和你父亲,不会再说你半个字。”
说着,小秦氏连连摇头,一副失望至极的样子。
顾廷烨一怔。
这话,蕴含的意思非常清楚。
娶余嫣红一事,都错在他。
娶余嫣红一事错在他,那争吵也就错在他。
甚至,隐隐还蕴含着“都是因为争吵才导致父亲病重”的潜意。
可是,父子争辩之际,母亲不是说娶亲余嫣红一事错在她吗?
怎么一下子就都成了他的错?
当然,他也不是说娶余嫣红一事错在母亲。
主要是,根本就没必要提这事啊!
“母亲?”
顾廷烨以为是母亲悲伤,连忙唤了一声。
“二郎,你怎么一身酒气?”姑母顾氏斥责道:“就如大郎所言,你找太医怎么这么迟?”
顾廷烨一怔,回首望向姑母,手臂微颤。
姑母是嫁出去的人,他回来得比姑母还晚?
“太医!母亲让女使向妈妈去找太医,我半路遇上了她,生怕太医来迟,便主动去找了太医啊!”顾廷烨连忙辩解。
他已经极力赶回来。
就在这时,一道嘶吟着的哭声传来:“我何时让向妈妈去请太医了?”
小秦氏!
“向妈妈一介妇人,不识太医门路。即便是要请太医,那也应该是让顾氏儿郎去啊!”
“二公子,奴婢的确是没有去请过太医。”
女使向妈妈适时答道:“这次的太医,乃是四房、五房的两位公子,持着侯爷的帖子去请的。”
顾廷烨心头一颤。
“你与侯爷争吵,气得侯爷重病,非但不跪道阶下请罪”
小秦氏泣声道:“你还狂饮烂醉,一身酒气。”
“你这个畜生啊!”
“畜生!”
哭着,小秦氏扑了上去。
一时间,不少顾氏子弟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