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狗腿子,梁永能相当了解主子的性格。
梁乙逋的悲痛,十有八九是假装出来的!
渡河征战,半渡而击,梁乙逋自然是以惊恐为主。
可退兵已有半日,惊恐散去,梁乙逋眼中竟是浮现一抹抹悲痛?
这可是二世祖啊!
以梁乙逋的性子,指望其为一些素不相识的兵鲁子悲痛不已,肝肠欲断,可能吗?
也因此,真相只有一个——梁乙逋觉得丢脸了!
尚未渡河以前,无论是梁永能,亦或是其他人,都没少吹捧梁乙逋。
不是冠军侯之姿,就是李世绩在世,更甚者都能吹出兵仙韩信的水准。
梁乙逋性子倨傲,从没吃过大亏,也没少摆出一副自信必胜的样子。
甚至,梁乙逋还在老将军仁多零丁面前摆过谱,半点不听劝,态度异常坚决,可谓是半场开香槟。
然而,就是这样的情况下,渡河竟然失败了?!
这就有点尴尬。
梁乙逋是何其自信的人?
自信者,必然重自尊心。
二十余岁的梁乙逋,尚是初出茅庐的年轻人,面子抹不开,自是唯有装出一副悲痛万分的样子。
作为狗腿子,梁永能自是连忙开导,给个台阶下。
“梁将军言之有理。”仁多零丁也不是傻子,却是淡淡附和了一句。
梁乙逋的背景实在太大,他得罪不起。
年轻人心高气盛,败了也不足为奇,该给台阶下,还是得给的。
并且,就客观而言,梁乙逋的撤退策略也的确是没什么问题。
当然,要是能不狂妄渡河,自然是更好。
果不其然!
台阶一递,梁乙逋眼中的悲意一下子就少了七分。
佝偻的身子,也不再佝偻。
“唉!”
梁乙逋长长一叹,也不再摆谱,连忙顺着台阶下:“梁某是吃了没准备的亏啊!”
“自从炸弹研制以来,马匹已然不再马惊。”
“可谁承想,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大周研制的新型武器,竟是相隔两里之遥尚可杀人。”
梁乙逋连连摇头:这,实在是让人无法应对啊!”
“也幸亏是大将军。否则,若是其他人,怕是都能被人歼灭。”梁永能连忙附和道。
“嗯。”
梁乙逋点着头,心里好受了不少。
“非战之罪啊!”
“经此一役,梁某已是有了准备。”
“大军修整几日,定要卷土重来。我还就不信,渡不了河!”
两千步卒对万余铁骑,毫发无伤,不损一兵一卒。
半渡而击,火炮杀伤二里之遥。
不出意外,仅此一战,惊动天下!
……
西夏,西平府。
风软草浅,水草渐丰。
燕云,新州。
中军大营。
上上下下,一片沉寂。
文书铺开,耶律洪基沉着脸,攥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难言的惊疑。
两里!
大周人,研制出了一种名为火炮的军事武器,杀伤力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