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除此以外,王若弗、盛明兰、盛如兰,以及小一辈的顾书团、蔡攸,皆是立于门口,束手肃立。
「大姐夫。」
「姨父。」
「姨母。」
一时,问候不断。
江昭垂手,简单点头。
「岳父,岳母。」
「贤婿,请。」盛纮身子一侧,一擡手。
「请。」
江昭点头。
旋即,翁婿二人,呈一字并列,大步迈进,迳往寿安堂。
江昭真的太忙了。
相较于先帝未崩之年,都还要更忙。
以往,先帝在世,好歹有人能与其分担一二。
如今,先帝驾崩,新帝尚幼。
天下重担,真的就是扛在江昭一人的身上。
这一点,无论是江昭,亦或是盛,都心知肚明。
大相公的时间,不可谓不宝贵。
江昭此来,主要还是抽空看一看盛老太太的。
一些寒暄什幺的,反倒是没必要。
寿安堂。
甫入其中,自有一股浓到发苦的中药味。
六尺木床,盛老太太微睁着眼,正在喝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昭哥儿。」
有人甫入,盛老太太自是不免注目过去。
一看是江昭,却是不免精神微振。
江昭注目着,不禁暗自皱眉。
这状态,太像了!
几乎与祖父病重的状态,有着六七分相像。
都是一样的半死不活,毫无精神。
「唉!」
「多动伤身,您还是躺着吧。」
江昭一叹,摆了摆手。
仅是一眼,他大致就知晓了盛老太太可能要说什幺。
「长柏性子正直,乃是有理想、有志向的孩子,不会缺前程的。」
「华儿与我相濡以沫几十年,也会好好的。」
「您且安心。」
江昭平和说着,一伸手,取过了药碗。
「好。」
盛老太太心头一安,连连点头:「都好好的。」
对于江昭的话,盛老太太不会有半分质疑。
毕竟,不出意外的话,往后的十年左右,天下都将是大姑爷的一言堂。
「呼」
一口一口。
江昭拾起汤勺,一点一点的喂药。
约莫两柱香左右,药喂完了。
「纮儿,扶我起来。」
盛老太太低声道。
她知道,大姑爷要走了。
天下庶政,担于一身。
此,非但是权柄,也是担子。
圣人之象!
千古一相!
凡此两道光环,都是独一档的水平,且都是先帝给大姑爷贴上去的。
这样的光环,可谓人人注目,羡煞旁人。
不过,光环也未尝不是压力。
成,则为圣人,千古一相。
不成,则言过其实,徒有其表。
太重了!
凡此种种,大姑爷身上的压力,究竟是何其之大,谁也不知!
唯一知道的,就是江昭更勤政了。
一位本就勤政的人,更勤政了!
「小婿得走了。」
果然!
江昭一叹,擡手一礼。
「也好。」
盛老太太一脸的慈祥温和,点了点头。
旋即,江昭转身,大步迈去。
「唉!」
盛老太太注目着,无声一叹。
她知道,这大概是最后一次相见了。
下一次,估摸着就是在葬仪上。
摄相江昭,真的太过繁忙!
京城很大,却也很小。
其中,一些特殊的人物,注定是受人重点注目的对象。
不出意外,有关于盛老太太染病的小道消息,一传十,十传百,还是传了出去。
要说盛老太太,也算是奇人。
其一生,可谓是大起大落。
粗略一算,主要可划为三大区段:
其一,为闺阁区段,尚未及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