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克斯刹那间便联想起了卖到峡湾的钢铁大船与氢气球——它们在记忆中仿佛变得真切而清晰起来。
他快速翻到第二页，竟是整版整版的算术式。大概是考虑到了他的理解能力，每个式子都附带了详细的注解，越是看下去，他便越难以挪开视线。
每个词语不再是抽象的表述，而是夹带着单位的数字；一个物体是沉是浮，具体沉到什么程度，提起笔一算即可知道。
他凝视着手中毫无特色的书本，像是想要透过它看到陛下的想法，足足一刻钟后，他才翻开了封面。
浸入静止流体中的物体受到一个浮力，其大小等于该物体所排开的流体重量，方向垂直向上并通过所排开流体的形心。
鸟？他刚冒出这个想法，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这距离只怕有好几里地了，什么鸟飞起来能有如此声势？沙民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异象，他浑身都绷紧起来，像是一个进入戒备的战士。
雷克斯完全被这样的设想所震慑住了。
“多谢。”他连忙躬身道，接着示意辛巴迪跟上自己——不管如何，还是先回去好好看看书里的内容再说。
“陛下也曾劝过提莉殿下尽可能不要离开试飞场，可她却认为场地太小没法尽情施展，除开居民区、工厂区与漩涡海外，也就只剩城堡区这条路线了。”亲卫见怪不怪道，“不过我总觉得，她是故意来向陛下炫耀技巧的。”
第一页只写着一句话，浮力定律。
“就是这个。”雷克斯无奈地点点头。书本并不厚，大概也就数十页，而且封面上一个字都没有，更别提精美的镶边与印了。哪怕它是由普通贵族赠予的，也显得颇为寒酸, 实在不像一件拿得出手的奖励。
奇物会并不是一个组织严密的协会，他和对方也往来不多，只在公开验证飞翼的那天前去观看过。老实说，他甚至有一点讨厌范，因为他不切实际的妄想，导致声誉本就不高的奇物会变得更加差劲。
如此封赏不可能带来名望，说出去了或许还会招来嘲笑。
只见蔚蓝的天空中出现了一个隐约可见的黑点。
在这一刻钟里，他做了各种假设，从普通的传记、颂词到无冬城的风土人情介绍、又或者是伪装成书籍模样的优渥契约，甚至是强迫奇物会成员迁来无冬的威胁通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