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大概，”伊蒂丝心中一凛，想起出发前她单独找铁斧谈的那番话，又想到罗兰今天的神情，她忽然有些拿捏不定起来。
“希望一切顺利，”罗兰耸耸肩，“你先回参谋部吧，今晚还有得忙呢。”
“对了，”就在她走到大厅门口时，罗兰又叫住了她，“非常精彩的计谋，干得不错。”
“我这就派人去办！”
当然, 被剔除的贵族里也没有一个是无辜之人——宴会的前半段时间, 伊莎贝拉已将他们佩戴的神罚之石悉数抹去, 在夜莺的谎言辨识下，说成是读心也毫无问题。
“收回封地后，那些人自然也不再你们的领民，他们的去留由他们自己决定。”罗兰打断道，“之前的土地利用率太过低下，人口分散，一块上万亩的自治领也不过数千人，这对政策实施来说极不方便，因此以大城市为中心进行收缩是必要之举。我知道你们对变革充满迷茫，但无冬城正是经过这样一番整顿后，才有了今天繁华的模样。不知道怎么做不要紧，会有人手把手来教你们如何在变革中获利。”
贵族们齐齐跪下道。
“教……我们？”德尔塔伯爵愣道。
“山庄里还有别的宴会厅吗？”罗兰沉着嗓子问道。
有了恐惧，忠诚便得到了保障。
统辖一地, 掌管数千人生死的大贵族，在更高层次的权力面前仍然显得不堪一击。至此一战后，赤水周边的半数封地都将一扫而空，相比之下，她在永夜城算计两大世家的冒险之举倒有些不值一提了。
通过人与人之间的联系与交涉，将利益、目标、欲望、渴求糅合在一起, 形成了一种奇特的秩序, 通过它, 即使是凡人，也能掌控远比自己强大的力量。
好在这次计划总算是完美的达到了效果，陛下给了她足够的信任，从女巫到塔其拉遗民，每一个步骤都按她的排布如期上演，连五句问答亦未改一字便获通过。
自己布置的计划，是不是太过火了一点？也许当场杀一半，剩下的拖出去解决会更好？毕竟表现出来的喜好和上位者相差太大的话，很容易引发对方的反感，那样一来，她的权力之路恐怕将会坎坷许多。
倘若现在再问一次同样的问题，就算没有夜莺，她也知道对方会怎样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