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触须从阴影中伸出,卷起她的腰,向天井升去。巴掌大小的天空越来越大,直到陡然占据她的整个视野。
「如果此行能顺利找到天选者,魔鬼将会飞灰湮灭,女巫必然迎来最辉煌的时刻!」
消息传来后,地底的岩浆都沸腾起来,无论是长眠者,还是值守者,都激动地挥舞起了全身的触须——这也是她们唯一表达心情的方式了。
「我只能送你到这儿了,」帕莎的触须在洞口盘旋,「这副身体没法见到阳光。」
「消息来源可靠吗?」有人问。
「我知道,」她弯下腰来,和触须拥抱告别,「等待我的好消息吧。」
「没错,天选者!这座魔力核心太过庞大而复杂,没有天选者,它就永远是一台死物,而不能变成新的神明!」赛琳用触须勾住她的手,「所以我们的希望就落在你身上,请一定要找到她。」
汹涌流淌的岩浆平息下来。
她弯下身子,单膝跪在坟前。
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为此而感到振奋。
她走到遗迹出口处,停下了脚步。
永不坠落的星殒女王阿卡丽斯。
这便是最伟大女巫的葬身之所,不管她们生前拥有怎样的分歧,爆发过多么激烈的争执,但最终都是为了女巫族群的延续。并且在她们死后也依然紧紧相偎,永不分离。
很奇怪,明明她们看起来都一模一样,全是巨大的肉瘤形状外加布满表皮的触须,但她却能轻易分辨出谁是谁。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我也这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