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该想办法让贾似道失去太后的信任。”
“快了,从上次之后,太后已有些怀疑贾似道养寇自重。”
“罪证都收罗好了?”
“好了,从鄂州之战谎报军情、到公田法祸害百姓,其罪罄竹难书。且也已安排御史弹劾。”
“宰相统兵在外,一次次遇到弹劾却不主动辞官。太后必然会识破他的野心。”
“可惜,得要等过完年了。”
“陈宜中又开始忧虑了,说万一李瑕立即南下,此时把贾似道逼得太急了只怕不妥。”
“他便是太小心了些,李逆岂可能那么快便南下?”
正说到这里,公房外响起了脚步声,两人停下话头,等了没多久便有吏员抱着一大叠文书,放在了曾渊子案头。
曾渊子遂开始处理公务,待翻到其中一封文书,他却是眉头一蹙。
“章公,你看看这个。”
章鉴饮了一杯茶,本已起身走到门边正要离开,转身接过曾渊子递来的信件,看完也是惊讶了一下。
这是湖北兵马钤辖谢奕明递回来的信件,称叛军姜才部已经重新占领了夔门,并顺长江而下,攻占了秭归。
谢奕明还说,观叛军动向,像是有要攻打大宋的迹象,且军中许多将领都是这么判断的。
“谢奕明被贾似道收买了?”章鉴不由疑惑道,“这是助贾似道夸大敌情,以拥兵自重?”
“不无这种可能。”曾渊子沉吟道:“或许贾似道便是通过拉拢谢家,才得到太后的信任……”
这是年节前枢密院处理的最后几件公务。
大宋朝廷并非不能捕捉到一些能证明危险迫近的蛛丝马迹,可是一场党争正是进行到最如火如荼的时候,重臣们的精力主要还是在铲除奸党这件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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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临安城中依旧灯火阑珊、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