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国舅有何指教?”
这“国舅”二字让张弘基哑然笑了一下,须臾便正色起来。
“指教不敢当,元主把我从保州移到燕京,怕的无非就是我携保州之军民归顺大唐。但在燕京,我们未必就不能起兵举事。”
“如何做?”
张弘基想了想,没有直说,而是道:“有句诗你们都听说过,渔阳鼙鼓动地来。”
董文毅愣了片刻,眼神中泛起了惊疑之色。
渔阳是个地名,如今这个地名已经被废了,并入了北面的密云县。
而有时候忽必烈从开平城返回燕京,正是由密云经过。
那张弘基借用这一句诗所表明的计划便不难猜到了……他打算在密云一带伏击忽必烈?
就连董文直也惊疑不定,问道:“这是张公的主意,还是二郎伱的?”
张弘基摇头,微微自嘲,道:“这是六郎的主意。”
“原来如此。”董文直此前一直很冷静,此时也有些不安起来,又问道:“真要这么做?”
“大丈夫当世,何必畏首畏尾?既已做了选择,当立最大的功劳,以最快的时间平定天下,使中原百姓不必再遭受长年累月的战祸。”
董文直还有些犹豫,又问道:“二郎与我们说这些,信得过我们?”
张弘基将身子倾向前,道:“你觉得,是我更信得过你们,还是忽必烈更信得过你们?”
他竟是已开始直呼忽必烈之名。
董文毅听着这些,不时转头向禅房外看上一眼,显得十分不安。
董文直则是不断调整着情绪,之后终于问道:“在这燕京地界,张家能安排出多少人?”
“不必多,精锐三千出其不意,足矣。董家呢?”
“还不确定,我需要联络一番……”
几人又商议了一会,董家兄弟匆匆离开这间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