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確认光带完整,他猛地鬆了口气。
其实过了十二点,后半夜遇到危险的概率会越来越小,可之前那股“被盯著”的感觉实在太糟糕,至今想起来还心慌。
队伍继续往前,一直走到码头,萤光粉依旧完好无损。
可就在加西亚准备下令去查其他区域时,身后突然传来队员们的连声惊呼:
“大人!您看那边!”
嗯?
加西亚没回头,第一反应是握住腰间的手枪,想都没想就往旁边窜去。
等退到安全地带,他才机警地转过身。
队员们正指著远处的码头,眼神里满是好奇,像是看到水里有什么东西钻了出来。
然而顺著队员手指的方向看去,加西亚却皱起眉头,什么也没能看到。
可下一秒。
他猛地低头,心臟瞬间揪紧。
不知何时,脚边的地面已经积了水,甚至漫过了脚踝!
轰。
脑子里仿佛有惊雷炸开。
所有的恍惚瞬间消失,他用力晃了晃头,才发现自己走著走著竟已经离开了小道,站在了码头的下水口台阶上。
而原本跟著他的32名队员,此刻全都站在水里,手拉手连成了一排,眼神呆滯地朝著河水深处走。
若非刚才那股本能的警觉让他往后窜了一步,现在他恐怕也已经踏入水里,和队员们一样了!
感应到加西亚顿住脚步,队尾的队员忽然转过头,脸上带看诡异的笑,朝看他招手:“大人,水里好舒服,您怎么不过来啊?”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剎那,加西亚刚找回的清明感就消失了。
隨著眼前一晃,脚底的积水凭空不见,站在水里的队员也全没了踪影,场景猛地切换回小道边。
所有队员都转了过来,目光齐刷刷地盯著他,语气带著疑惑:“大人,您怎么站在水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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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西亚浑身鸡皮疙瘩炸开,下意识用余光往后警,这一眼让他头皮差点炸开。
自己身后竟然就是码头的下水台阶!
队员们明明站在安全的小道上,他却不知何时挪到了危险的码头边,再往前一步就是白水河。
意识到这一点,脑子里的认知像被揉成一团的纸,疯狂模糊错乱。
然而在所有队员的注视下,加西亚顿了顿,脸上却突然闪过一抹狠厉的狞笑:
“我去你妈的幻觉!”
他没有对著眼前的队员开枪,反而从腰间摸出个巴掌大的合金方盒,按下开关。
一颗幽绿色的光球“啪”地弹了出来。
“想跟我玩这套?老子陪你好好玩玩!”
他拧笑看掀开战甲面罩,一把抓起光球塞进嘴里。
只一瞬间,无数绿色纹路顺著他的喉咙爬满皮肤,眼前的景象如同破碎的镜子般裂开再一看,哪里还有什么队员?
围著他的全是脸色铁青的死人,身体上缠绕著一圈圈紫色纹路,一对对狞的青灰色蟹钳已经从背后展开。
这些“人”微微低著头,围成一个圈,正用空洞的目光死死盯著他。
再一看,哪里还有什么码头?
分明已经踩在台阶最后两阶,腰部已经没入水中,全靠战甲隔绝,才没被河水侵入身体。
“大人,你怎么还不过来啊?”
“大人,你怎么还不下水啊?”
“大人,你怎么还不去死啊?”
“大人..”
密密麻麻的喊话声再次响起,加西亚只感到脑子一晕,脸色骤变。
明明此刻他已经被感染源所占据身体,进入了爆发態,但那幻觉依旧在侵蚀著他。
这到底是什么力量?
那紫色纹路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他猛地抓过无线电,嘶吼道:“罗库克!河边有危险!所有人都被寄生了!”
话音刚落,他把手电筒卡在胸口,不管消息能不能传出去,转身就往水里跳。
“哗啦”一声,沉重的战甲带著他往白水河底沉去,湍急的河水瞬间漫过头顶,裹著他往中下游衝去。
借著胸口手电筒的光柱,加西亚在面罩被水灌满前瞪大眼晴往前看。
这一眼,让他彻底僵住!
只见水面下不知何时堆满了户体!
一层叠著一层,堆了足有数米之高,乍一看少说也有数百具、近千具。
尸体全都攀在河堤的混凝土上,像拉长的麵条一样你拽著我,我拉著你,在河水里隨著波浪上下摇摆。
所有人的脸上覆盖著一层冲不掉的泥浆,却能看清嘴角咧开的狞笑。
他们转过头,泛白的眼神中带著无法掩饰的贪婪,以及些许不甘。
“这是.:”
一条条不知道在哪里看到的情报信息此时在脑海里炸开,加西亚瞬间惊醒。
时间倒退到两个月之前。
6.14日,临江支流凌晨突发山洪,水位暴涨七米,所有漂流者的尸体都卡在云市三十公里外的断桥下.::
6.17日,断桥被衝垮,尸体顺著临江支流,匯入了临江主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