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歌又询问了一些关于男孩父母的信息,通过男孩的话,他能够听出男孩非常想念自己的父母。
在男孩的记忆中,他的父母对他非常好,无微不至的关爱,时时刻刻的照顾,男孩的父母就像是一双温柔的大手轻轻将他呵护在掌心。
聊到这里,陈歌已经发现了问题,男孩记忆中保留了很多美好的东西,他曾有过非常美好的过去,这时候再看他得的那种病就会感觉非常突兀。
一个生活在这样温暖环境中的孩子为什幺会得利器恐惧症?
他为什幺会一看到尖锐的东西,就幻想有人拿着那东西要刺瞎自己的眼睛?
他到底经历过什幺?他人生中最关键的转变是从哪一刻开始的?
对男孩的生活情况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后,陈歌小心翼翼问出了下一个问题:「阿目,你认不认识住在七楼的应臣和应瞳?」
「不认识,我一直呆在屋子里,从没有出去过。」
「不认识?」为了确定,陈歌又朝客厅的裙子女士问了一句:「阿目从来都没有走出过这个房间?」
「是啊,他患有利器恐惧症,别说看见尖锐的东西,就是听见利器、尖锐这两个词都会产生反应,我怎幺放心让他出去?」裙子女士的声音从客厅传来,紧接着陈歌听到了倒水的声音,没过一会,脚步声又响起:「你要不要喝点什幺?」
「不用了。」陈歌可不敢随便喝陌生人倒的水,尤其是在自己看不见的情况下:「阿目不认识应瞳和应臣,但你作为这里的住户应该认识他们兄弟两个吧?」
「当然,他们兄弟俩很可怜,父母早逝,是被亲戚养大的。」裙子女士似乎很了解应臣和应瞳。
「那你对他们兄弟俩印象怎幺样?」陈歌终于找到了一个愿意跟自己交流的「人」,赶紧抓住机会询问。
「他哥人品没的说,热心、善良、特别喜欢小动物,工作认真、成绩优秀,是我喜欢的那一款。至于他弟弟我不太好评价,感觉他弟弟就是个拖油瓶,双眼失明,生活无法自理,还总喜欢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好像精神不太正常。」裙子女士的话让陈歌感到了深深的不安,在裙子女士心中,应臣那幺完美,而应瞳的形象则非常糟糕。
「有时候眼睛看到的可不一定是真的。」陈歌感觉就算自己直接告诉对方应臣是个杀人魔,对方也肯定不会相信。
「不好意思,我忘了你也是盲人,我可没有歧视盲人的意思,只是他弟弟性格确实很糟糕。一直被哥哥照顾,靠哥哥生活,还总是没事找事,老是偷偷往外跑,他也不想想离开了哥哥,他一个盲人靠什幺生活?」裙子女士说话很直。
「你这幺讨厌应瞳?那你有没有觉得应瞳和阿目长得很像?」陈歌眼睛看不见,但他觉得就算光从声音也能推测出一些什幺,可裙子女士却好像完全没有发现阿目和应瞳之间的联系一样。
「别开玩笑了,阿目刚过的六岁生日,那个应瞳已经快十岁了,体型身高完全不同的。」
「我是说长相,你提身高干什幺?」陈歌想要验证自己的猜测,他不断追问。
「长相这个还真看不出来,应瞳的脸很吓人,跟阿目完全不同。」裙子女士接下来说的话让陈歌感到一阵阴寒:「应瞳很少出门,我记得他第一次偷偷离家出走,结果就从碎石堆上掉落,脸上蹭破了一大块皮,靠近眼睛的位置还被扎进了钉子,要不是他哥哥及时找到了他,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毁容?」陈歌感觉这就是应臣制造的意外,应瞳很可能自己也知道,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逃走。
只不过现实是,应瞳一次次逃走,但又一次次被应臣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