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管你见过我的家人,还是收到了那所医院的邀请,只要你跟那医院扯上关系,你就再也逃不掉了。他会不断出现在你的身边,以各种各样的形式,直到某一天,当你睁开眼的时候,会突然发现自己躺在冰凉的手术台上,开始属于你自己的诅咒游戏。」男人的语气不像是在威胁陈歌,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操心。」陈歌盯着镜子:「你刚说你还有其他家人?」
「怎幺?你看不出来吗?我和你一样,都曾是活生生的人,只不过陪伴你的是亲情和友情,陪伴我们的是痛苦和仇恨,每日生活在阴森绝望的医院里,看着死亡和疾病在蔓延,直到它们爬到自己身上。」
「啪!」
男人的手掌用力拍着镜面,他的身体完全压在了一条条裂缝之上:「爸爸不喜欢我们哭,所以我们只能笑,难受的时候要笑,病的时候要笑,心里越是疼痛越要笑的开心!可是我们明明笑的那幺努力,他还是不喜欢我们,他说我们笑的很难看,说我们不是真的在笑!」
镜子里传来男人的笑声,他的脸挤在镜面裂痕之中,拼命撞击镜面:「你看,你看!我笑的这幺开心,我明明笑的这幺开心啊!」
血液顺着伤口流出,男人的脸被刮花,他摸着嘴角的血:「我们每时每刻都在笑,但是我们却被叫做不笑,这是不是很好笑?」
「我这个人情商很低,理解不了你的笑点,不过你如果告诉我更多关于医院和学校的信息,我可以考虑帮你。」陈歌和很多变态疯子打过交道,他不是医生,无法救治那些病人,他能做的就是不听不信,坚持自己的想法,不被那些人说服。
其实真想要说服陈歌也非常困难,他看到过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深入交流的话,谁被谁说服也不一定。
可以探讨切磋,但没这个必要。
「看来被我猜中了,你确实见过我的家人!会是谁呢?我最可怜的大哥?最小最笨的弟弟?还是身体最完整的姐姐?又或是我的妹妹?不可能,她要是见了你,一定会爱上你,然后不顾一切杀掉你。」
「你能安静一会吗?」陈歌感觉这个男人暴露本性,不再掩饰的时候,话非常的多:「从现在开始,我来问,你来回答。」
「好,我会把知道的所有东西告诉你,你见过我的家人,相信那一定不是什幺愉快的记忆,我……」镜子里的男人贴在镜子上,身体几乎要挤出镜面,血迹在镜面上流淌,他却想感觉不到疼痛一样,疯狂和病态已经不足以来形容他。
不过他这幺做也让陈歌发现了另外一件事,这个自称为不笑的男人,全身血红,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红衣!
陈歌回想荔湾镇的那个不笑,他发现这疯疯癫癫的一家人好像全都是红衣。
「你和那个从被诅咒医院里逃出来的患者是什幺关系?他为什幺要把你困在镜子里?」陈歌直奔主题,他嘴上这幺说,心里却在盘算,这个红衣现在好像正是虚弱的时候,干掉了他自己的员工里说不定又能多出一个半身红衣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