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还在检验,犯人现在情绪很不稳定,什幺都不肯交代,只是说要见你,所以我才拜托李队给你打电话。」审讯室里一个中年警察站起身,和陈歌握了下手:「麻烦你了。」
「没事。」陈歌走到范郁姑姑身前,一个晚上的时间她好像憔悴了许多,低垂着头,头发盖住了脸。
察觉到有人过来,范郁姑姑空洞的眼神有了聚焦,她看着陈歌,目光十分复杂。
「你找我?」陈歌还没靠近,就被在场的警察拦下,让他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
范郁姑姑轻轻点头,她停了半天,开口说出一句陈歌完全没有想到的话:「我在三楼厕所里给你的那幅画还在身上吗?」
她不说陈歌都要把这事忘记了,他将贴身放置的画拿了出来,放在范郁姑姑身前。
看着范郁那诡异的画,范郁的姑姑非但没有感到害怕,还觉得十分亲切,在她的孩子和丈夫意外去世后,范郁就是用这样的画,让她从崩溃绝望中走出。
沉默了很久,范郁姑姑终于开口:「我抚养了范郁三年,可第一个在他画里出现的人却是你,这公平吗?」
「事情和你想的不同,可能范郁是把我当成了同类。」陈歌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们能看见同样的东西。」
「是吗?」范郁的姑姑又把头埋下,审讯室内很安静。
「你把我叫来就是为了问这个?」陈歌将那幅画叠好收起。
过了有十几分钟,范郁的姑姑才调整好情绪,她好像做出了什幺决定,低声说道:「我是范郁唯一的亲人,现在我也要离开他了。那个孩子性格古怪,一个朋友都没有。我不奢求你以后能照顾他,只求你有时间了可以去看看他,陪他说说话,别让他被别的孩子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