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向张援民一点头,坐在炕上的同时,他对张援民说:“兄弟,你咋称呼啊?”
“嗯?”张援民被这人问得一怔,随即看向了黄贵。按理说,这时候应该黄贵给双方介绍才对。
可还不等张援民和黄贵有反应,那人就自报家门说:“我叫陈学义呀。”
说着,他抬手一指对面的姜伟丰道:“这是我小舅子。”
“哎呦!”张援民闻言忙道:“陈大哥,你好,我叫张援民呐。我那个……”
张援民刚要介绍他那一堆外号,却不想接下来的话,竟然被陈学义打断。只听陈学义说:“啊,你不是赵军呐?”
说完,陈学义将视线扫过赵军、解臣,微微往前一点下巴,问道:“你们谁是赵军呐?”
这家伙不像好人呐!
“我是。”赵军顾着姜伟丰的面子,对着陈学义淡淡一笑,点头说:“我是赵军。”
“就你叫赵军呐?”陈学义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赵军一眼,然后说:“你这小岁数也不大呀。”
陈学义说话是越来越不客气了,但赵军两辈子经历的事太多了,像陈学义这样的人,他就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赵军不在乎,一旁的黄贵却不干了,他冲陈学义怼道:“你搁这儿装什么卵子?你呀?你别看我兄弟岁数小,打围比你强多了。”
“你可拉倒吧。”陈学义把嘴一撇,满脸都是不屑之色,也不知道他是对赵军不屑,还是对黄贵的话不屑。
只听陈学义继续说道:“你们这帮打狗围的,打围不就靠狗么?我让你打溜围,你试试?”
黄贵被陈学义这么一说,顿时哑口无言。打大围有三种形式,溜围、仗围、狗围。
这三种方式里,溜围技术含量最高,狗围技术含量最低。但各有所长,总不至于还有鄙视链。
可这陈学义就是一副牛气冲天、牛比烘烘的样子,在怼没声了黄贵以后,他看向赵军说:“小兄弟,你陈哥这人性子直,我有啥话,我就直搂哈。”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斜对面的姜伟丰一个劲儿地冲他挤眉弄眼,意思是你快别说了。
可陈学义这人挺隔路,没给黄贵好脸,也没给自己小舅子客气。
赵军闻言淡淡一笑,对陈学义说:“陈哥,我也是直性子,你有啥话,你就说。老话咋说的了?说破无毒,是吧?”
“呵呵。”陈学义笑了一声,然后继续道:“我听人说过你,都说你打围厉害,搁岭西那边生产队,你还领狗围过大爪子。”
“啊。”赵军仍是面带微笑,道:“那次那是大队上出力多,再就是我家那狗卖力了,我……我倒没干啥。”
“哎……”陈学义拉长了声音,抬起左手冲着赵军斜着一比划,道:“这就对啦!小兄弟,咱打围不能光靠狗哇,关键时候你不还得人往前上么?”
“你别特么搁这儿装犊子!”这时,黄贵揽过话来,冲陈学义怒道:“我们两天干特么五个猪,你没看当院子那大雪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