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黑虎夹着尾巴,一溜小跑地来在赵军身旁。可就这,屁股上仍然挨了赵军一脚。
“哎呀,兄弟呀。”杨玉凤离老远就冲赵军道:“得亏你喊一嗓子,要不麻烦了呢。”
赵军闻言,又低头瞪了黑虎一眼。黑虎与赵军对视一下,忙将头转向了别处。
“兄弟!”这时,张援民来在赵军面前,说道:“咱走啊?”
“等会儿,大哥。”赵军先跟张援民说了句话,然后又对杨玉凤说:“嫂子,我求你个事儿呗。”
“唉呀,兄弟。”杨玉凤摇头,说:“咱还用得着说求么?你有啥事儿,你说,嫂子就给你办。”
赵军简单地把老太太家刚才发生的事一说,然后跟杨玉凤道:“嫂子,你看看你上午抽空,过那老太太家瞅一眼。”
“就这事儿啊?”杨玉凤道:“那没问题,我一会儿把这当院收拾完了,我就过去。他么的,那老顾婆子也不是个人呐,咋啥犊子事儿她都干呢?”
“她就那样的人。”张援民接了一句,然后又跟杨玉凤说:“行了,媳妇你搁家干活吧,我跟兄弟走了。”
赵军也和杨玉凤打了个招呼,然后出了张家院子,和张援民带着狗帮往屯外走去。
赵军和张援民走后不久,一辆客车改的救护车自屯口驶入。
这可新鲜了,屯子人从来没见过这个车,一大帮人跟着救护车,一路来在了张占山……不,现在这家顶门立户的应该是张来宝了。
所以,救护车是来在了张来宝家。然后车门一开,徐美华从车上下来,对早已在门口等候的张占河、徐国华一招手,二人连忙上前把躺在担架上的张来宝抬了下来。
张来宝回来了!
这个消息瞬间如长翅膀一样,飞遍了整个永安屯!此时,屯子里该上班的,已经上班去了;该上学的,也都上学去了。
其余的,在家留守的,不管男女老少都奔张家而来。
张占河、徐国华抬担架先进了院子,而徐美华拿着包袱走在后面,当进到院子里的一瞬间,徐美华感觉到了一丝凄凉。
院子里的沙果树,树根周围堆满了落叶,树枝上只挂着少许枯叶。
这个熟悉的院子,却没有了那个最熟悉的人。
徐美华抹着眼泪,进到自家屋里。今天一早,徐国华就过来给她们娘俩烧着了炕。此时徐国华跟张占河把张来宝挪到炕上,就听徐美华道:“国华啊,车还在外头等着呢,你快把担架给人送去。”
“哎。”徐国华闻言,拽着担架就往外跑。这时,徐美华又对张占河道:“老二啊,来发上班啦?”
“这个……”张占河无奈地对徐美华说:“嫂子,来发那孩子昨天晚上没回来,八成是下了班就直接上他姐家去了吧。”
“啊。”徐美华应了一声,然后对张占河说:“这一阵儿,这孩子没少给你们添麻烦……”
“大嫂!”张占河打断了徐美华的话,说:“咱都自己家人,不说这个了。”
徐美华抿嘴点了一下头,然后垂首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