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该退休了,”妻子抱着胳膊靠在旁边的门框上,面色不善地看着这边,眼神和当年一样锐利,“别等到我到船上揪伱的耳朵,你才能意识到自己的情况有多严重。”
劳伦斯没有回应,他只是对着镜子默默整理着自己的船长制服,又检查了一下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郑重其事地拿起了放在旁边的帽子,戴在头上之后才轻轻舒了口气。
“谢谢,玛莎,但我该出发了,”老船长低声说道,“白橡木号正在港口等着。”
妻子静静地注视着他,没了暴躁的言语,没了喋喋不休的抱怨,只有长久的注视,以及沉默。
过了不知多久,她才轻轻叹了口气:“好吧,那注意安全,早点回来——别再撞上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但愿。”劳伦斯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镜子。
“东西都带上了吗?”
“都带上了。”
“家里的钥匙和出门的护符呢?”
“都带着呢,没忘。”
“带上一本小祈祷书,有好处。”
“也带着呢,”劳伦斯弯腰拿起放在门口的小行李箱拍了拍,“还有几页手抄的祷文和从大教堂里拿到的神圣蜡烛。”
妻子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劳伦斯却转过身,脸上带着笑:“我都带上了,还没老到丢三落四的程度。”
妻子沉默了一下,轻轻呼了口气:“你的药。”
劳伦斯的动作僵硬静止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