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仁和喝茶并不像墨晗那么讲究,和其他来到鸿兴茶楼的茶客并没有什么分别,大茶壶,大茶碗,茶叶也是普通的大路货。
不知什么原因,许纯良喝这普普通通的茉莉感觉比墨晗特地准备的九窨茉莉还要爽口。
周仁和让服务员又送来一盘瓜子生,微笑道:“你们许家人长得都很漂亮。”许纯良道:“老爷子,用漂亮来形容一个男人好像不太合适吧?”
周仁和道:“以我的年纪夸你漂亮也没什么不妥,还是先自我介绍一下,老夫周仁和,仁和堂就是我开办的,你应该听你爷爷提过我的名字,我过去曾经在回春堂学医,说起来我是你爷爷的师兄。”
许纯良道:“我从未听爷爷提起过,据我所知,回春堂的医术过去是不传外人的。”
周仁和一点都没生气,点了点头道:“不错,不传外人,你过去有没有听说过我?”
许纯良道:“听说过仁和堂,据说膏药在网上卖的不错,当初在长兴医院承包科室,给长兴医院惹了不少的麻烦。”
周仁和道:“承包长兴医院的叫周义生,是我一个远房侄子。”
“老爷子,仁和堂的膏药也是学了我们许家的配方吧?”许纯良这句话问得颇具挑衅意味,不过他自己认为对这个回春堂的叛徒,害死自己姑奶奶的真凶,没说偷已经是够客气了。
周仁和居然没有否认,他点了点头道:“我的医术得自于回春堂,没有回春堂就没有今天仁和堂。”
他的回答大大出乎许纯良的意料之外,这老头是哪根筋不对?居然当着自己的面承认了。
许纯良故意道:“我在仁和堂的商品上可没见到这样的标注。”
周仁和笑道:“仁和堂我早已交给了两个儿子,如何经营是他们的事情,我从不过问,无论你问我,还是别人问我,我都不会回避出身回春堂的事实。”
许纯良道:“老爷子好像把一切都看开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周仁和已是耄耋之年,这样的人在世上时日无多了,也许看透世事,可以放下昔日的恩恩怨怨。
周仁和道:“等你多历练几年,就会知道,许多事情并不是像你看到的样子,许多人也不是像你听说的那样。”他端起茶碗喝了一大口茶道:“你爷爷一直都很恨我。”